“该晒还得晒,别说话,用心感受。”他眯了眯眼,仰起脖子,任由温热的阳光洒在自己脸上。
“……我怀疑你脑子被人掉包了。”
“放屁,我这是终于体会到了生活的真谛。”
“真谛就是晒日光浴?”
“错。”谭承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真谛就是有个人每天来看你,因为你留下来。不管他爱不爱你,起码这证明你在他心里还是有份量的,你既不是个多余的存在,也不是应该永远消失的人渣,懂吗。”
“什么爱不爱的,我看你真是脑子坏了!”成渝恨恨地说,“小徐说得一点没错。”
“什么?”谭承猛地放下腿,“谁说我脑子坏了?”
两人一会儿互呛,一会儿又开怀大笑,声音远远地传到走廊。
李识宜在走廊站了片刻,直到一名护士端着药走过来,狐疑地注意到这里有人拎着个不锈钢保温桶却不进去,“你是来探病的吗?”
李识宜表情稍顿,然后才轻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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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识宜确实是来探病的,不过他今天没做饭,饭是从外面买的。
护士敲了敲门,探头:“该换药了。”
谭承春风满面地回过头,突然发现李识宜在护士身后站着,立马出现返祖现象。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抒腿从窗台上收回,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你来了?”
成渝也转过身,然后只用一秒钟就把门口的人跟小徐口中的「宜哥」对上了号。
小徐嘴里的李识宜对人很冷淡,但并非是个冷漠的人,这中间存在细微的差别。而且,他的气质很独特,“一旦见过就不会忘”。
这次总算见到真人了,成渝心想,确实是过目不忘。
李识宜穿着一件灰色连帽外套,里面的t恤似乎还印着什么车行的标,朴素但合身。他的头发蓄得比谭承长,外貌不像谭承那么锋芒毕露,多了几分平和内敛的意思。而且他比谭承矮不了多少,腰身又恰到好处的挺拔,跟谭承站在一起非常养眼。
难怪谭承整天发疯,敢情是他看上的人太有魅力,所以心里不自信。
成渝大大方方伸出手:“你好。”
谭承站到他身旁,手从后虚虚托住那截腰,但被李识宜不着痕迹地避开。
谭承咳了声:“给你介绍,这位是我公司的合伙人,成渝。”
成渝挑了挑眉,“就完了?”
铜墙铁壁一般的脸上难得浮现一丝赧然,“这是李识宜。”
事到如今李识宜还算不算是他的人,谭承不知道,也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信口开河。
“成总,你好。”李识宜淡声。
“早闻大名。”成渝优雅启唇,完全看不出刚刚在病房里豪爽大笑的那位是她。
“你来看他的?那我是不是该走了。”
谭承说:“先别走,正事还没谈呢,你急什么。”
“什么正事?”
“你不是缺人手吗,现在帮手来了,咱们三个坐下好好谈谈。”
成渝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明白过来,揶揄地笑了笑,“不是吧你,算盘打得可真响。”
本来是两个人支撑的公司,现在他要把自己在乎的人也搅到局里,不就是想借机把对方捆在身边吗?看来小徐确实很了解她老板,上回还在断言:谭总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人回宁波,看着吧,他又要不择手段了。
谭承假装没听见,走过去一把将李识宜摁到沙发上,故作惊喜地问:“你拎的是什么?粥是吧,正好,老子饿得肚皮直叫,快打开让我吃点儿。成渝你吃不吃?要吃我就匀你一口。”
成渝白了他一眼,骂他有病。
打开桶盖,喷香的味道扑鼻而来,谭承又是一喜。想到李识宜不肯听自己的话,坚持要在厨房辛苦忙碌的模样,谭承就快要溺死在自我感动里了,他深深地看了李识宜一眼,“你——”
李识宜抢先道:“我买的。”
谭承一愣,脸上有些挂不住。
成渝在一旁哈哈大笑,“你也有今天啊,这戏不错,我得接着看。”
“……你还是走吧!”
“不是还没谈正事吗?”
“我跟他谈,有结果通知你。”
于是成渝也就没再继续臊他,拎起包包离开。谭承把她送到电梯间,然后慢吞吞地踱了回来。
站在病房门口,他的脸色极不明朗。一会儿即将要提出的请求,不知道李识宜会不会答应,会不会仍然心怀抵触。
推开门,谭承却顿住了。
李识宜坐在刚才他坐的位置,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阳光和树梢。
眼前的画面美得像电影海报,又仿佛任何电影海报都比不上这一刻的美好,记录不了这份窝心又酸楚的感觉。
随即谭承注意到,李识宜微不可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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