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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路上小心啊,明天见咯。”
任业良和方石涛朝周曜挥挥手。
三人分开,周曜独自踏上回家的路。
今天月亮藏在云层中没露面,眼前漆黑一片。
周曜手里的光束是这天地间唯一的亮源。他走得很快,心里猜测着今晚留给自己的是什么宵夜,眉眼带着点点笑意。
走到周家院外的田埂抬眸往前看,周曜脸上的笑容立刻凝固住了,眼里浮现出些许疑惑。
怎么回事?
今天房间的灯暗着就算了,怎么厨房也没亮灯?
他皱起眉,步伐迈得更快,推开院门视线扫向屋檐台阶上。
没有人,睡着了吗?
周曜不信邪进厨房开灯看了眼,不管是切菜台还是橱柜亦或者锅里都空空如也,啥都没有。
行,真没准备吃的。
周曜不太高兴,走到门口往温悦房间瞥了眼,才发现房门没上锁,留了条缝。
他愣了下,寻思着该不是出了啥事儿。大步往前踏,步伐显得有两分急切,但是推门的动作却又放轻了。
屋里漆黑一片。
周曜没进去,就站门口往里瞧了眼。
放下的蚊帐里鼓起个小包。
真睡着了?
周曜正准备关上门,突然听到一阵儿很小声的啜泣。
他动作一顿,试探着喊了声:“温悦?”
没人回答,但啜泣的声音确实越来越大。
啪嗒。
周曜打开灯,暖橘色灯光瞬间驱散了房内的黑暗。他眯着眼大步走到床边往里扫了眼。
小姑娘蜷缩着侧躺在床上,被子搭在腰间。
她鼻尖通红,眼睛也泛着红,卷长浓密的睫毛上沾着晶莹未落的泪珠。睡得不是很踏实,眉尖紧蹙,单薄娇弱的身子抽泣着一颤一颤的。
她穿着从温家带过来的宽松旧衣服,裸露在外的肌肤,在灯光下白得莹润细腻。
这也使得手臂上那些泛红的伤痕很刺眼。
周曜视线触及到伤口的一瞬间,眉头跟着皱起来。
“温悦?”他沉声唤了一句,拉开蚊帐,“温悦,醒醒。”
“唔?”
床上的人嘴里溢出一声软绵嘤咛,睫毛颤得厉害了些,费劲儿睁开眼睛,水光潋滟满是水汽的漂亮眸子看过来。
“周曜?”她说话声音含糊软糯,眼里还带了些困倦。
周曜下意识放轻声音,嗯了声问:“你的手怎么回事儿?”
手?什么手?
温悦还有些恍惚,她哭了一天,好不容易才睡着。
被叫醒,脑袋和眼睛都很不舒服,浑身酸疼。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臂,触及到伤痕后,所有记忆回笼,湿润的眸子一眨,眼睛又啪嗒啪嗒掉下来。
温悦含着哭腔:“周曜,我脚好疼。”
“脚疼?”周曜有些纳闷。
伤的不是手吗,跟脚有什么关系?
他视线下移,落在那双并在一起的白皙小脚上。
温悦的脚也很漂亮,没他手掌大,脚趾白净指甲泛着粉。
周曜眼神飘忽了两下,最后定格在她的脚踝上。
那里肿了一块儿。
周曜皱眉:“怎么回事儿?”
温悦坐起身,抽抽搭搭掉着眼泪将事情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哭得太伤心,还在打哭嗝。
“让我看看。”周曜唇瓣抿成直线,逆着光看不清表情。他往前倾身,伸手握住她受伤的脚踝,“忍着点儿。”
温悦抽噎着啊了声,很疑惑。
下一秒,她痛呼一声,快要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疼,好疼啊,你快放开……”
温悦挣扎着想把脚缩回来,但她那边力气,哪里比得过周曜,轻轻松松就被按了回去。
“还好,没伤到骨头。”
周曜说完松开手,温悦就裹着被子往床脚钻,目光警惕眼眶通红地看过来。
像是受惊的小兔子。
周曜被她这模样逗得露了抹笑,又很快收敛了回去,心里莫名有些酸涩。
“我拿药酒给你擦擦。”
周曜深吸一口气,转身到隔壁屋,拿出一瓶药酒回来。
他从瓶口倒出药酒在掌心摩擦发热,走到床边偏了下头示意温悦过来。
温悦猛摇头:“疼,我不想擦。”
“擦了好得快些,你想疼这一会儿,还是想多疼几天?”周曜挑了下眉,催促:“乖点,听话,过来。”
低哑的声音带了点宠溺的味道。
温悦耳朵有些酥麻,耳根温度升高。
她犹豫委屈地噘噘嘴,双手撑着床一点点往外挪:“那、那你轻点,真的很疼。”
周曜轻轻嗯着:“行,我轻点。”
他侧身坐在床沿,一手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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