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顾家老爷子去世,把顾家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刚刚成年的顾淮西。
而顾淮西那因为出轨吸du而被赶出家门的父亲,分文未得。
他父亲不甘心,唆使人过来,想要了他的命。
只要他死了,他父亲将是遗产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那时他和圈子里的几个少爷小姐一起去毕业旅行,同行的人中,就有夏梓木。
他父亲的人找上门时,他和同伴正在爬山。
其他人见情况不对,立马就和他分散了跑了。
只有夏梓木一直陪着他,跑了好远好远的路。
在途经一处急坡时,他不慎踩空,从山上摔下去,失去意识。
等他醒来,人就已经在医院了。
当时陪在他身边的,是颜蔓。
颜蔓说她随同学进山写生,恰好碰到他,就把他送到医院,给他输了血。
他问起夏梓木的情况,颜蔓却说她只在现场看到了他一个人,根本不见夏梓木的踪影。
他听信颜蔓的话,以为夏梓木像其他人一样,扔下他跑了。
自此,他怨上了她。
在那之后的五年里,他对她极尽羞辱。
他肆意践踏她对他的感情,用最难听的话侮辱她,用最恶劣的态度针对她。
在婚后的一年里,他和他身边的人,更是伤她至深。
而她一句埋怨都无,隻默默地承受着一切。
累积一年,最后爆发,她才提出离婚,从他的世界退场。
他未曾知晓,曾经那样爱着自己的女人,在提出离婚时,该是多么的绝望和痛苦。
回忆起过往他曾对夏梓木做过的种种,他的心臟猛地揪痛。
曾经的夏梓木,是极爱他的。
她像是虔诚的信徒,恨不得将人间所有的美好,都献给他。
可她对他的那些好,他从来都是看不见的。
又或者说,是被他故意忽视了。
过去的他对她的示好不屑一顾。
如今,他却无比渴望她再像从前一样,用充满渴求和爱慕的眼神注视他。
可是,再也不会了。
是他自己一点点冷了她的心,亲手推开了她。
再也不会有一个人,像曾经的夏梓木一样,倾尽所有地爱他。
再也没有了……
他抬手,重重地砸在方向盘上。
鸣笛声惊扰了路人,换来一阵骂声。
顾淮西却不管不顾,继续向前。
他一路飙车,最后在夏梓木的公寓楼下停下。
他下了车,仰望着万千灯火中的一处。
那是夏梓木的家。
他到了楼下,却没有勇气上去。
他清楚,见了面,她也只会用厌恶至极的眼神看他。
在她面前,他好像多说一句话都是错的……
顾淮西靠在车边,抽完了一支又一支香烟。
他没有离去,在楼下站了整夜。
晨间的光逐渐刺眼起来,公寓中陆陆续续有晨练的人往外走。
一夜时间,顾淮西昨天剃干净的胡茬重新冒头,下巴上一片青色,眼下挂着重重的黑眼圈,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不已。
他久久地望着公寓出口处,终于,太阳彻底升起时,他看到了夏梓木的身影。
他死寂了一夜的脸上露出些许欣喜,然而这点激动的情绪,在看到陆景灏替夏梓木打理头髮时,彻底消失。
两人应该是还没注意到他的。
之前他总以为夏梓木和陆景灏是故意在他面前作秀。
现在他不得不认清一件事实——这两人,在私下里,也是极为亲密的。
他们之间的亲密不是作给任何人看的,而是自然地流露。
他忽然有些嫉妒。
如果没有颜蔓,现在站在夏梓木身边的男人,应该是他。
而不是那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陆景灏。
他紧了紧拳头,越过马路,朝两人走去。
陆景灏替夏梓木压下翘起的头髮,夏梓木道了谢,抬眼就看到顾淮西走过来,她脸上的笑容顷刻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这人不知道有什么大病,总喜欢大早上的出现在她公寓门口。
夏梓木看着他靠近自己这边,她的声音同她的表情一样冷:“顾少,大清早的过来,有事?”
顾淮西在她面前停下脚步,停顿了几秒,没头没尾地道:“我昨晚知道了,五年前你给我输血的事。”
夏梓木神色如常,“然后呢?”
“我……我是因为把颜蔓误认成了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才对她好的……”
“哦。”
顾淮西见她反应这么冷淡,有些难受。
他明明在说他们两个之间的事。
夏梓木的表情,却好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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