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和沧泽在集市上并没有问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正要往回走,见不远处来了一群凶神恶煞的官差。
“让开让开!官府抓人!”为首的官差推开几名看热闹的行人,从怀中掏出一张通缉令来,“你们都看好了,上面这两个人谁要是见着了速速上报官府,重重有赏!”
小县城平素没见过这种阵仗,一时间围上来不少人,指着那被张贴起来的通缉令议论个不停。
“哎呀,这左边的小伙子看着怎么有些眼熟啊……”
一个上了年纪的大爷眯起眼睛捋着胡须凑上前,“这不是渚水村那个谁嘛!”他这个那个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想起来,“这不是那个沈家老大嘛!”
“嚯哟,还真是!”
“张伯的眼睛还是这么精啊!”周遭有几个相熟的纷纷点头。
官差见老人似乎认识,上前问:“喂,老头,你认得这上面的人吗?”
“认得、认得。”老人慢吞吞点头,脸上颇有些得意,“老身在这渚水村住了几十年,哪个人家的娃娃不是我看着长大的。”
官差冲手下使了个眼色,走到老人面前,一手搭在腰间的佩刀上,道:“这么说你知道他们在哪了?”
老人看着那被月色照得锃亮的佩刀,吓了一大跳,连忙摇头,“哎呀哎呀,我一个糟老头子哪知道他们年轻人的行踪啊……”
“哼,”官差冷哼一声,转身对周遭的行人说道,“刚刚已经说过了,你们谁有这两个人的消息,都得第一时间报备。要是发现有谁知情不报的,哼哼,一个个的仔细你们的脑袋!”
“呀,官爷,这两人犯了什么事儿啊?”
那官差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少问这些有的没的!上一个他们的同伙已经被抓进了县府大牢,谁要是再心怀不轨,下一个进监狱的就是他,听懂了吗?”
他的恐吓成功让周围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官差掸了掸灰,大剌剌领着其他衙内走了,只剩下围观的村民窃窃私语。
沈照心虚地压了压帽檐,顺手把沧泽脑袋上的帽子也戴得更严实了些。
——毕竟那张通缉令上面画着的,怎么看都是他和沧泽!
不过画着他还能理解,怎么会连沧泽的模样都知道?难道是小二招的供吗?可关键小二也不知道沧泽的真实身份啊……
沧泽盯着通缉令看了好一会,才一脸疑惑地发问:“那上面画着的是我们吗?”
“笨蛋!”沈照赶紧捂住他的嘴,把人往一边拉,“你小点声!”
“可是画得好难看。”
“我被画得那么丑都没说话呢!”沈照骂了一句,但眼下不是跟沧泽斗嘴的时候,“刚刚你也听到了,官差嘴里说的同伙八成就是小二了!”
“所以我们要去救他吗?”
“那当然,”沈照若有所思,“就是不知道县衙的大牢在哪里……”
“喔,”沧泽沉吟片刻,漫不经心道,“找人问问不就知道了?”
沈照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刚刚那官差才说完通缉犯的同伙在大牢里,你现在去问大牢在哪,这不是明牌等死——”
可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沧泽拦下一名路过的布衣大婶,“你好,请问你知道县府大牢怎么走吗?”
那大婶托着脸哎呀了一声,倒也没有生疑,一手指着西侧的马路给沧泽指道:“往西边一直走,走到一家包子铺左拐,再往前一里路就见着了。不过大晚上的,小伙子你们去那做什么?夜里黑得很哩。”
“我们要去——”
“哎哎哎——”沈照赶忙把沧泽拉回来,尴尬地挠头,“大婶不好意思,我弟弟他……”他把手放在脑袋处指了指,“他这里有点问题,闲着没事就喜欢找人问路,真对不起耽误您事,您多担待。”
“哎唷,是嘛,”大婶满脸怜爱地看了眼沧泽,压低声音嘱咐,“这可要看好了,不然走丢了,可白瞎了长这么高个呢……”
“嘿嘿,您说得是。”沈照满脸堆笑把大婶送走,长叹一声望向揣着手老实站在一边的沧泽,“原来通缉犯问路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吗?”
等两人到达县府大牢时,路上已经见不到什么行人了。月亮高高挂在天上,狗吠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沈照看着监狱门口站着的那两名昏昏欲睡的看守,没来由打了个寒颤。沧泽直直往前走了几步,沈照叫住他,“喂,等等……”
沧泽回过头,沈照拉住了那细白的手腕,“别走那么快,”他小声说道,“带上我一起啦!”
沧泽回握住沈照的手,沈照不自在地眨了眨眼,两人就已经瞬间进到了县府衙门里。
这也太顺利了——
沈照心里不太踏实,紧了紧掌心,说出了自己的疑惑:“沧泽,你觉不觉得好像太顺利了一点?”
“确实。”
“待会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可要记得先跑再说。”
沧泽看向沈照,沈照抓了抓脸颊,“他们的目标是你嘛,肯定不会花很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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