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也没再反感,我知道他只是玩笑话。
这个年纪的男孩聊起天来向来百无禁忌,远到色情、av女星,近到出头干架、泡妞打垒,都是能够唾沫横飞、滔滔不绝地吹上一整晚。
苹果削完了,他吃了一口。并百无聊赖地玩起了那把蝴蝶刀。反着银光的蝴蝶刀在他又长又直的手指间上下翻飞,且速度极快。
我盯着看了一会,这样一双灵活的手,明明很适合弹吉他。
我们的关系就这样被一首歌给轻易拉近,他常找我借随身听听听歌。而对于那些沉郁阴暗的金属乐,他甚至做出了让我震惊的门外汉的评价——疯狂的生命力,挺独特的表达方式,或者说,抗争方式。
我听着他认真思索后的回答,望着黑暗里他那似是鼓励的、明亮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得突然慌乱无序得像临场打了一段陌生的鼓谱。
不仅如此,在接下来的相处中,我还发现他喜欢和我抽同一种口味的香烟。他凑过脑袋来借火的时候,我闻到他的头发、衣领、手指间都有些淡淡的,我们同样喜欢的香烟的气味
这些隐秘的相似性,只属于我和他的相似性,对我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吸引力,一种想要接近他的欲望越来越难以自抑。
自从转学回到镇上后,我便一个人住在老家里,而父亲则与他的新婚妻子和小儿子住在市里,我们很少来往。
我一个人住的时候,向来无比享受这过分自由的味道,我可以随心所欲地打鼓作谱,不用再担心我的鼓会被谁砸烂。
因此我无比讨厌寄宿的日子,扎在闹哄哄的人堆里让我感到十分的不舒服,甚至想要不退学算了。我为什么还要读书呢?再没有人对我有何种期待,包括我自己。
可就这样过了短短两个月,我的想法便已瓦解,甚至是月假在家中的时候便开始渴望返校的日子。
渴望见到他,渴望听到他睡在下铺时的呼吸声,渴望闻到他和我一起抽烟时与我相同的味道渴望他的一切。
鬼知道我着了什么魔,或许我就是个怪人。
而我彻底认识到我的这种古怪的渴望非同常人时,是在市里的一个地下乐队里,我有时会旷个天课出去,跟着乐队排练和演出,赚点生活费。
在这个乱七八糟的地下乐队里,里面大部分人都比我大一些,也有和我同岁的,叫小舟。
混熟了后,我也会睡那里。
听着letitbe睡觉成为了一个习惯,有时还真梦见过一个圣母玛利来到我面前,抚摸我的头发……长得还挺像我妈。
也是在这样一个睡梦中,我感觉有嘴里钻进了个东西,迷糊间睁眼一看,是小舟躺在旁边,贴着我的嘴伸进了舌头。
他黑而稚气未退的脸压在我眼前,眉毛和眼睛都像小女孩一样清秀精致,迷迷蒙蒙地看着我。
我没有想推开他的想法,我脑子里理应没有任何想法,但是我却心惊地发现我看到了陆江明的脸。我感觉到他的舌头很灵活,我的呼吸被他勾得有点急。
亲完后,我问他为什么亲我。他就在那憨笑,眼神出奇的飘,我才明白他抽那玩意抽晕乎了。
后来有一次我们还相互疏解过,其实我欲望也不大,是他先摸我给我刺激到了。然后有些失神的我直愣愣地看着小舟的脸,又变成了另一副面孔。
他问我,是同性恋吗?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这个词,但出乎意料地,我非常快地就领会了这个词的意思。我下意识地想否认,但我沉默了一会,将话题转移到小舟身上:“你是吗?”
他嘿嘿一笑:“不知道,以前,我后爹这样教我的。”
“……”
我想我应该和陆江明保持点距离,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我害怕被他发现,被他厌恶。
但实际上,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我反而与他联系得更加紧密,他的每一次靠近,我都无法拒绝。
我比以往还要贪婪,我就像一个丑陋而可耻的变态,连余光都在关注着他。
他却浑然不觉我目光中的暗潮涌动,和我称兄道弟,爬上我的床铺和我一起听随身听,然后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在我身边睡着。
如同一只露出柔软脖颈的羔羊。
我无法形容在已经熄灯的漆黑宿舍里,我的眼神会有多么贪婪。我寸寸观察它的睫毛、鼻梁、嘴巴,只感觉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加重,像是耳机里sllsliketeenspirit中强劲的底鼓声,一颗正有力跳动着的篮球。
而他只安稳地睡着,丝毫不为耳机里狂躁的摇滚乐所影响,也听不见我疯狂的心跳。
我盯着面前熟睡的人看了许久,忽然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把他耳朵边吵闹的耳机取了下来,然后转过身面向墙壁。
或许对于擅长包容的他而言,我们仅仅恰好有那么点微不足道的相同爱好,毕竟他感兴趣的东西那么多,和谁都能侃侃而谈。
更不用说现在我还成为了一个这样的人,这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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