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他的呼吸也愈发粗重,谁也不知道谁先贴近上来,我只觉得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骤然炸开,轰然作响。
但我们不管不顾,在这昏暗的、混乱的、充满情欲的录像厅里,隐秘而又炽热地交换着呼吸。
在疯狂纠缠的深吻当中,我整个“人”便已不存在了。如果“我”还存在,我怎么会和一个才与女友难舍难分过的男人接吻?
所以,现在所存在的又是什么呢?我看着“我”,变成一团被肉欲支配、被道德逐弃的生命形状。
但这样丑陋的幸福,也让我着迷,让“我”心甘情愿地消失。
回去的路上,凌晨的街上还是一丝风都没有,我们谁也没说话,倒是其他人仗着醉意和舒畅感,在空荡荡的街上撒疯跳舞。
走到我家街口的时候,我们都停了下来,有人说回家了,也有两个人说去蒋磊家住,吹空调。然后蒋磊转头问蹲在一边抽烟的陆江明:“你们俩呢!!”
他打了个哈欠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没什么表情地把烟屁股往地上碾灭了:“回家。”
蒋磊又看向我,我说也回家。蒋磊的心和他那眯缝眼一样细,大概察觉到我们的表情有什么不对劲:“怎么啦你们?”
“啊……对,他好像喝多了不舒服。”我也装作头晕犯困的样子,步子不稳地朝他俩一人屁股上来了一脚:“滚吧滚吧,我回去了。”
我没看陆江明,他也没看我,跟着走了。
回到家,我冲了个澡。冰冷的水罩头淋下,浑身上下的热度冲退了个一干二净。在最炎热的夏天,我却感到背脊钻上来深入骨髓的寒意,狂跳不止的心忽然跌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
我关了水,抬手把额头上湿淋淋的头发推到脑后,然后撑在洗手台上,盯着镜子站了很久。
老灯泡明暗摇晃,在一片死寂中,我越审视到隐藏在内心深处,那些荒唐背德的情感和情欲,就越觉得镜子里面这个人变态至极,恶心透了。
我重重喘了口气,面无表情地拍死了洗手台上一只乱爬碍眼的蟑螂,冲了手,然后躺回了床上。
我想打鼓,但大晚上的绝对会被邻居骂。
可脑子却又无数狂乱的情绪横冲直撞、几欲炸开,于是我又从床底拖出箱啤酒一瓶接一瓶地灌,如果就此喝死过去,也不失为一种解脱。
直到全身虚软,灵魂似被抽离之时,我才头晕眼花地倒在床上,目光飘到漆黑的窗外,断断续续地、自私至极地想:看吧,那小子果然怕了。
砰——
门外传来一声巨响。
开门后,我还以为我喝昏头在做梦,模糊视线聚焦了半会,才看清楚站在门口的人的确是活生生的。
陆江明走了进来,并解释没回家的原因:“没带钥匙。”
他语气正常,神色……看不出来,没什么表情,就是满身满头的烟味,一进屋子隔着大几米都能闻得到。他走进卧室,拿了套背心和睡裤衩就去冲澡了。
没多久,他出来了,湿淋淋的黑头发还滴着水,大概是嫌热,背心都没穿,只有条大裤衩松松垮垮地挂在紧窄的腰间,我扫了一眼,一副抽长得十分性感的骨架上,是十分流畅的肌肉线条。
他作为我不少次性幻想的对象,他出来我看第一眼就出于本能地有点硬了,但在酒精的作用下,我无比大胆。
反正今晚的一切都已超出控制,我索性将以往的假面彻底撕碎,我就这样懒懒地靠着床,毫不回避、毫不遮掩地看着他,看了一眼又一眼……直到目光发散,意识抽离。
而他却没关注我的视线,只看了眼地上东倒西歪的酒瓶,拿了一瓶没喝完的坐在床边两口解决后,又打算开一瓶。
我眨了下又要失焦的眼,没什么力气地踹了他一脚:“有毛病?大晚上不睡觉……还喝?”
他勾着背没说话,咬开瓶盖又准备喝起来,我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扑过去就用手抓住瓶身。他皱着眉死死盯着我,眼睛漆黑而混乱,明显不是很清醒的样子。
他又重重喘了口气,手下用的力越来越大,指甲盖都白了,我咬牙也和他较着劲……虽然我也不知道在较什么劲,我们就这样傻逼至极地僵持了一两分钟,他突然松开手。我把酒瓶搁在桌上,然后倒床上两眼一闭。
电风扇嘎吱嘎吱响,但房间里还是很闷热。他把灯关了,躺在旁边。床不是很大,虽然没挨到一块,但我还是感到他手臂的热度传了过来,真难受啊……我焦灼又悲哀地想着。
不过好在已经很晚了,来来回回喝的也真的不少,眯了一会实在扛不住酒精作用,就头脑发沉地睡了过去,只是半睡半醒中仿佛感到肚子上圈着一条手臂,背后是滚烫的体温,我热得额头直冒汗,但不想动。
我就这样做了个奇怪的梦,我梦到大晚上的,我和他牵着手在漆黑空荡的街上一直走啊走,我们紧紧抓着对方的手,手心都渗出了汗,然后天就亮了。
我一觉睡到第二天大中午才醒,刚睁眼的时候还头脑发懵,沉浸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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