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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轻松。

于是我只能歪着身从旁边柜子上摸了一根烟来抽,我猛吸了一口,脑子更加清醒了。我又调整了下坐姿,企图维持着男人的自尊:“关系太熟了,以后要有什么的,反而抹不开脸面。”

我停顿了下,继续补充:“而且两男的也不光彩,你和我不一样,没必要为了图一时刺激而陷入麻烦。”

“呵呵我知道,不用你提醒。”他的语气很生硬,不用看他的表情,也知道是我的话让他很下不来台,他不高兴了。

“你知道就好。”

他很快就穿好了衣服,然后更快地就离开了。

我默不作声地靠在床上又连着抽了几根烟,我也不知道我还维持着这古怪的姿势干什么,是痛吗。的确很痛,哪怕只是挪动一下身体都势必牵扯到那难以启齿的痛,痛得我几乎想嘶吼大叫,想把桌子凳子掀翻,想把鼓锤烂,还有那把破吉他,统统都全部毁掉。

可我最终什么也没做,连着三天我都没有出门。持续的低烧,和多次清理伤口耗费了我所有力气。勉强把床单被套换了之后,我便成日成夜地倒在床上,如果不是渴了饿了到极点了,我甚至不愿意离开床一步。

又过了几天后,我的状态恢复了不少,正想打电话联系小舟,却突然发现电话欠费停机了,趁着出门吃饭的功夫我顺便交了个话费,才充上,小舟便正巧打来电话,说广州那边有个团可以跟,问要不要一起去。我看了眼混乱不堪的房间,一口应下了,我受不了待在这里了。

第二天一早我便收拾好东西出发,刚打开门,却看到楼梯口蹲着一个人正在抽烟。

我闻到这股陌生的烟味,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换了个牌子的烟抽了。

听到动静,那人回头看了过来,他脸色一喜,正开口要说什么时,视线落在我的背包上:“你要去哪?”

我想了想,还是回答了:“广州。”

“这么远?你一个人?”

我摇头:“还有乐队的人。”

他看着我不说话了,我问:“你怎么来了?”

他神色变了又变,最后只说:“没什么,打你电话一直没接,路过顺便来看看。”

他就这样看着我,语气和眼神都像是有点无言的委屈。

“我欠话费了,没接到。”我犹豫了下,解释道。

“哦这样”

我定定地看着他一会:“还有别的事吗?”

他没做声,真是莫名其妙。我把门锁上:“那我走了。”

我下了楼梯,他也跟了下来,一直出了小区,我回头一看,他已经朝另一个方向回去了,连声招呼都没打。

真是有病,我暗暗地骂着他。

广州的演出团是舞厅老板介绍我们过去的,这是我们第一次到广州。虽然已经凌晨了,但车站里仍然人挤人压得喘不过气。在一片混乱中小舟的包还被偷了,好在我们人多,键盘手运动细胞发达追上了那个人给抢了回来。

因此,即使是坐了十几个小时火车的情况下,大家都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照看着自己的行李。我们在车站外的广场找了块空地靠墙坐着休息,直到天亮才出发去往演出团。

演出团离车站这边还有挺远,在一个县上,转了好几趟车,最后打了个的士才到。

他们定的是后天就开始走穴,后续的安排有去区县的,也有去各个夜总会舞厅的。

第二天中午我们和团里一行十几个人,连带着演出用的音乐设备坐在敞篷卡车后面,准备去踩点。

卡车原本是拉面儿煤的,风一吹糊了我们满头满脸的黑灰,看着大家狼狈的样子,我们相互在那儿大笑了起来,我的心情也由此好了不少。

一路颠簸到剧场,没多作休息就开始了排练,一直到晚上快11点才结束。

由于时间比较紧,这半个月高强度的排练和巡演下来,每天晚上即使是做梦,我的脑子都在转着现背的那十几首流行歌曲和谱子。

这些年的南方作为经济特区,娱乐业很是繁荣,也吸引了很多搞音乐的人涌入其中。即使是小地方,来歌舞厅消费的也不乏有各行业的大老板。很多客人都是拿公款消费,钱都不是钱,一晚上烧掉两三万都是常有的。

我们也因此多少沾了点光,直到结束,拿到手的小费加起来竟然比团里给的还多上几倍。

回去前一晚,我们都很高兴,点了很多当地海鲜,喝了很多酒。

期间还接到了蒋磊的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说又给我找了批摇滚带子。我乐呵呵地答复了他,我们又聊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回到旅店,借着酒劲,小舟又滚上了我的床。比起上一次,现在的我已经完全接受了这种灵肉分离的关系。

甚至在想要发泄点什么的情绪下,我比之前还要主动。

小舟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一只口红,涂在嘴上亲的我满身都是,还趁我不注意在我肩膀上咬了个牙印。

我笑着骂他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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