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淳能离校时天都黑了。那俩公子哥体贴地为他换了身正常的衣服,使他回家路上不必承受怪异打量的眼光,不过如果可以,安淳更倾向于叫他们衣冠禽兽或人渣,哪怕他们没有对他施加非常过分的行径。
那条为演出定制的白色纱裙的下场,是被沈锦丞像废纸般揉进了垃圾袋,鞋子和假发也不能要了。安淳还没想好怎么和言悦解释前因后果,不然叫她去问他们要赔偿金吧,他不能被操了还要倒贴钱,婊子也没有这么下贱的。
他没在校门外看见警车或救护车,也不晓得何冲是死是活啊。安淳整理心情,一如往常去幼儿园接安楠,弟弟是正在茁壮成长的人类幼崽,挂在他肩膀颇有些份量;他不是能拒绝弟弟撒娇的成熟哥哥,他抱着安楠让小朋友像树袋熊那样挂在他胸前,忍着下身的不适回了家。
沈锦丞和陆嘉亦操完他,给他做过简单的清理,但他大腿内侧的皮肤和私处仍残留着精液干涸后的紧绷,和被磨肿破皮的异样感。把弟弟安置在小书桌前画画,安淳烧了一壶热水提进浴室,他兑好凉水探了探水温,用浸湿的热毛巾缓慢地清洗饱受折磨的器官。
热水碰到破损的肌肤与黏膜,灼痛像电流传遍四肢。他疼得哭了出来,懦弱地埋冤自己是在替未出世的同胞姐妹受过,又或者这是他命里带来的灾祸,当他还是枚小小的受精卵时,这种厄运就已写入了他的基因。
然而即便有此觉悟,等水晾凉了,他仍旧要收拾残局,回到厨房里做饭,继续他庸常的学业和生活。
和弟弟吃着饭,安淳接到养父母打来的电话,问他过得好不好,考试成绩进步了吗,安楠有没有乖乖听话。他很喜欢养母的声音,她是位和蔼又唠叨的老太太,看着他从襁褓之中长到如今这般大,如养花育树那样无微不至地爱护他。
“我和老陈下周就回来了,我们啊给你和楠楠带了樱桃,噢是车厘子……你们年轻人爱叫这个是吧?你这孩子压力别太大,离高考还早着呢,该玩儿就和同学去玩儿,隔壁刘婶儿人可好了,你把楠楠交给她带,没什么不放心的。”
“嗯……”安淳的筷子戳着米饭,突然食不下咽。
“得,不影响你写作业了,今晚和楠楠吃的啥啊?我们不在家,你俩小滑头没饿肚子吧?”
安淳给她数着桌上的菜,炒青笋,鲫鱼汤,肉末蒸蛋,不算委屈自己和弟弟。让养母放了心,他才挂掉电话,把屏幕摔碎的旧手机搁抽屉里,接着扒饭。
没吃几口呢,门窗被人敲响。他当是隔壁刘婶儿来送新做的果酱和糕点,一开门,外面站的却是他最不想见的人。
沈锦丞和陆嘉亦熟络地挤进他落魄的家门,先是“这是你弟弟?”然后明知故问:“你们在吃饭?”
安淳默不作声地替吃饱的安楠擦嘴解围兜,把没吃完的菜端进冰箱,脏碗盘放入水池。待他忙完,沈锦丞说明来意:“你的女同学那边我打过电话了,她说没关系,一条裙子而已。”
“哦。”安淳坐到小凳子上,安楠怯怯地靠到他怀里,乌黑发亮的眼眸牢牢盯着两个陌生人。安楠已经能分辨叔叔和哥哥了,他潜意识里的认知,大哥哥是好接近的,叔叔则不然。所以比起戒备,更多是好奇。
“你叫什么?”沈锦丞逗着孩子,“你哥做饭好不好吃?”
安淳的耐心在一分一秒流逝。
陆嘉亦:“你们父母不在家吗?”
安淳:“不在。”
“那正好,今晚去我家呗,我家也没人。明天周末,我们可以找周边地方玩儿一圈。”沈锦丞说,然后不问他的意见,而是诱惑安楠道,“小朋友,你想去游乐园吗?哥哥家里有滑滑梯、秋千、游泳池和很多玩具,让你安淳哥哥带你去好不好?”
安淳不解道:“你们……究竟要做什么呢?”
陆嘉亦:“我们有礼物想送给你。”
“不好意思……”安淳困扰地歪着头,“你们是真的觉得,我在跟你们谈恋爱吗?我不能参与你们的……乱七八糟的游戏。”
“怎么办?”沈锦丞问身侧的朋友,“他不愿意。”
陆嘉亦:“为什么不愿意?”
“没人会愿意吧。”安淳觉得这个话题不太适合安楠在场,于是把弟弟送入卧室,关上了房门。
“你想要钱,还是大学保送名额?”陆嘉亦直白地问。
安淳:“这两样都很好,可是我没有那种野心,你们就放过我吧,在学校里可以随你们高兴,但请不要干涉我的家庭和生活。”
“你知道沈锦丞打人很痛吧?”
沈锦丞胳膊撞着说话的人,“喂陆嘉亦,不能用这招。”
用什么招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眼中势在必得的决心。安淳没有能力硬碰硬,坎坷的成长经历削减了他身上应有的反抗欲望,因为在反对无效时,举起手是浪费体力的多余动作。他得省点力气做别的,所以他在昏暗的灯光下权衡着,自己这身肉价值几何,他说:“我要钱。”
陆嘉亦难得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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