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口!”宁兰雪怒声呵斥:“荷香,我平日里对你不薄,你却如此污蔑我?我还不是见这半月你神色疲倦做事笨手笨脚,就自己用了熏香,不想你居然反过来咬我一口!”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我知道了,你与沈若惜是一伙的吧?!她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么攀咬我!”“攀咬你?”荷香颤抖着抬起头,眼里虽然十分害怕,但更多的是愤恨。她一咬牙。当着众人的面,荷香缓缓将自己的袖子卷了起来。只见原本白嫩的胳膊上,疤痕遍生。新旧疤痕交错在一起,十分丑陋可怖。一看就是被人虐待的。殿内一阵惊呼。秦海棠拧着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些……都是宁侧妃的手笔。”荷香的眼泪砸下来。“宁侧妃表面装出纯良的模样,实际私底下对我们这些下人极其歹毒,奴婢只要稍微犯错……不,即使奴婢不犯错,只要她心情不好,就是一顿打骂,平日里以折磨奴婢们为乐……”话一出口,四周的人看向宁兰雪的眼神,又惊又厌。慕容羽看着她,也有些不敢置信。“兰雪?你……”宁兰雪眼中喷出怒火,她指着荷香。“闭嘴!你……你血口喷人!”慕容珩冷冷开口。“是不是血口喷人,府里那么多下人,一一审问就行了,还是说……”他目光一转,落在旁边的丁乐贤身上。“只用审问你一人就行了?”丁乐贤一抖。“奴才……奴才平日里不怎么去兰苑,不太清楚……”“没事。”慕容珩淡淡开口:“不太清楚的话,我让人帮你想想,自然就清楚了。”丁乐贤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见慕容珩道:“带远点,别惊扰到了圣上。”“是!”冷夜一把揪住丁乐贤的衣领,将他拖向了殿外。很快就听到了丁乐贤的惨叫。不过片刻,冷夜就拖着人过来了。他一甩手,将丁乐贤朝着地上一扔。“主子,招了,一点骨气都没有,还没开始动手呢。”语气中满是不屑。丁乐贤跪在地上爬了几步,十个指甲,其中几个已经血肉模糊。“我说,我什么都说!”仁景帝拧着眉头。“如实说,少说了一个字,立刻让人将你杖毙!”丁乐贤连连磕头,吓得身子都在颤抖。“宁侧妃确实不如面上纯良,她平日里给了奴才诸多好处,四殿下又一直宠爱她,奴才不敢不听她的话啊!”他惊慌道。“之前王……沈大小姐还在府里的时候,宁侧妃就处处针对她,让奴才们将好的东西都搬到她的兰苑,四殿下在的时候,就吩咐奴才将她的膳食换成馊菜,故意跟殿下说沈大小姐虐待她……还有兰苑的丫鬟,已经换了好几个,都是因为受不了宁侧妃的折磨,求着我换别的差事了……”
丁乐贤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越听,慕容羽的脸色越加难看。心底的震撼,也越来越大。丁乐贤口中的宁兰雪,跟他印象中那个温柔体贴,善良纯洁的女子,截然不同。就是一个扭曲狰狞的毒妇!慕容羽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一旁的沈若惜。之前他一直以为沈若惜恶毒善妒,处处针对宁兰雪……原来……原来竟是这样的么!?“对了,还有绿枝。”丁乐贤突然提到这个名字,让慕容羽一激灵。他转头:“绿枝怎么了?”“她……她其实不是自缢的。”丁乐贤颤抖着道:“她的脸被宁侧妃毁了,被殿下看到,之后侧妃娘娘怕事情败露,损坏自己在殿下心目中的形象,就命令奴才……将她封口了。”话一出口,宁兰雪再也忍不住了。她怒声道。“狗奴才!你居然这样诋毁我!我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情?我看明明是你逼死绿枝栽赃到我头上!”丁乐贤不乐意了。“侧妃娘娘,奴才说得都是实话,您不承认也没用,奴才有证据!”他朝着慕容羽道:“殿下,奴才的枕头下面,有不少的银票和首饰,都是侧妃娘娘给奴才,让奴才办事的,奴才也是被迫的啊!”“你胡说!丁乐贤,你满口胡言乱语,信不信本侧妃让你绞了你的舌头!”“给我住口!”秦海棠厉声呵斥。她明艳的脸上,满是嫌恶:“大殿之上,岂容你放肆?再嚷嚷,本宫先绞了你的舌头!”宁兰雪一噎,死死咬着唇,一句话不敢说了。慕容珩轻笑。“四哥,这就是你冰雪善良的侧妃?”慕容羽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但是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他沉下眼,即使内心对宁兰雪有万般质问和愤怒,但是也只能压下。宁兰雪丢人,他亦是跟着颜面扫地。“这些只能说明宁氏人品欠缺,更今日落胎之事关系不大,九王弟似乎跑偏了。”“四哥不必急,真相其实就在眼前。”慕容珩语气带着几分气定神闲。他看向一旁已经神色惊惶的张奇。“听说你是府医,宁兰雪的胎像,是怎么一回事?”慕容珩声音淡淡。但是却似是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在头顶,令他不敢抬眸。“侧妃娘娘的胎,一开始是挺稳的,后来……后来就出了点状况……”“什么状况?”“就是……就是……胎像似是有点,不太稳……”张奇支支吾吾,半不出个准话。慕容珩眸生厉色。“看样子是要尝点苦头,他舌头才能捋直了,冷夜,带下去。”“是,主子!”冷夜上前,刚准备将张奇带下去用刑,就见他猛地磕头。“草民说,草民什么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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