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珩转了转手中的瓷瓶,之后缓缓起身。“今日就到此为止吧,孤要回宫了。”“主子。”朱雀唤住他:“鸠夜的毒,虽然萧问是没有解药,但是属下觉得,也不能放弃希望,只要是毒,必定有解药的,属下定会帮您再寻遍名医,一定能找到解毒的办法。”“孤并非放弃。”慕容珩拿着瓷瓶,眸光微敛:“孤正要拿着鸠夜回去,给世间最好的大夫看看,若是孤有希望,那一定是在她的身上。”朱雀有些疑惑。“世间最好的大夫?”“嗯,你也认识,此人便是孤的太子妃。”说罢,打开门,缓缓离去。剩下朱雀留在原地,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气氛这么凝重的时候,还不忘记虐狗是吧?次日,白洛一大清早便起来了。准确来说,他一夜未眠。白天见到沈之鹤那个样子,太过震撼。究竟是谁做的?为什么这般做?而沈之鹤听到他提及他身世的事,似是避之不及,实在是反常。他身世怎么了?他印象中他一直是孤儿,流浪在了药王谷的山下,直到六岁那年才阴差阳错被萧问天看中带回谷中。其中有什么隐情?萧问天是你的仇人。这句话又浮现在了脑海中。白洛眸光沉了沉,之后用冷水洗了把脸。。天微微亮,白洛便出了客栈,快步朝着沈之鹤所在的地方走去。这次无论如何,他一定要问清楚!可能是因为他来得太早,他来得时候路边的乞丐和流民很少,厚重的霜铺在泥泞的路上,带着入骨的寒意。找到那间破败的瓦房后,白洛看见有两个小乞丐正趴着门框,朝着里面张望。他站在不远处,问了一句。“你们在这干什么?”两个小乞丐转过身,脏兮兮的小脸上,神色很是惊恐。“死……死人了!”二人大喊着踉踉跄跄的跑走:“死人啦!有人死啦!”白洛一惊,随即马上快步走过去,走进了那间破败的瓦房。看见里面的一幕,他瞳孔骤然紧缩。只见摇摇欲坠的瓦房内,梁上悬着一根绳子。而绳子上吊着一个人。正是沈之鹤!“沈师叔!”白洛大喊一声,快步上前,一剑将梁上的绳子割断,将人给放了下来。一触碰到沈之鹤的尸体,白洛的动作立刻僵住了。身体已经冷了,看样子,死了已经有些时候了。他来晚了。白洛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他稳住满心的情绪,快速的查看了一下沈之鹤的身体,他身上伤口不少,但是大多都是皮外伤和淤青,看样子在这里经常受人欺负。而他右手的手指全都鲜血淋漓,似是新伤口,有些不明白是怎么弄破的。检查下来后,发现没有别的致命伤,只有脖子上的勒痕迹能致死,屋内也没有打斗的迹象。应该是自杀。白洛拧了拧眉,心情极其复杂。沈之鹤的这条线索……断了。沈之鹤究竟藏着什么秘密……他变成那般不人不鬼的模样也没有寻死,而他昨日问起自己的身世,沈之鹤却了结了自己的生命。白洛想不明白。他扶着沈之鹤,刚准备将他的尸体放下,却突然发现不对劲。他的胸口鼓鼓的,似是藏着什么东西。白洛伸手掏了下,发现是一团破旧的纸张。
他一怔,下意识的将纸张拿出来,打开了。上面密密麻麻,全是血迹。是血字。白洛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为什么沈之鹤右手的手指会鲜血淋漓。是以血作墨,写下了这封遗书。白洛心头突突直跳,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深吸一口气,眸光微转,扫了一眼血字的内容。刚看了前面几行,他的瞳孔便骤然一震,晃动起巨大的涟漪。【白洛,我一直苟活于世,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等待着跟你告知真相,然后以死谢罪……】白洛抿紧薄唇,竭力压制住内心涌动的情绪,继续看了下去。外面天色渐亮,冬日初升暖阳。日光透过破烂的窗户照进屋内,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白洛身处朝阳之中,却丝毫感觉不到暖意。一股彻底的寒冷从骨中生出,将他的四肢百骸都冻僵了。他死死咬着牙齿,感觉到已经有了血腥味之后,才逐渐从这冰冷的麻木中回过神。短短的一封血书,他却看了足足一个时辰。良久,白洛将手中沾满血迹的纸张揉成一团,攥在了掌心。他用剑支着地面,缓缓站起身,扫了一眼身边的沈之鹤。原本有些悲痛的眼神,现在只有深冷的寒意。屋内有一团即将燃尽的火苗,应该是沈之鹤用来取暖的。白洛将一旁的干草踢到了火苗上。很快,火势就大了起来。随后,越来越大。等到已经有不可收拾之势,他伸手将手里的血书扔进了火堆,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沈之鹤。“再见了,沈师叔。”……萧云溪独自坐在了客栈旁边的石阶上,等了许久,才等到白洛回来。她立刻开心的跳起身。“师兄,你总算是回来了?”“你怎么偷偷摸摸的跑走了,大清早的,你去哪了?”“我听说山下的风月场所多,你不会背着我去逛窑子了吧?”白洛站住脚步,扫了她一眼。萧云溪站在原地,以为他又要跟以前一样,跟她怼起来。然而白洛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身走进了客栈。萧云溪站在原地,愣了一下。刚刚白洛的眼神……很陌生。还有些冷。萧云溪站在原地,打了个寒颤。师兄抽什么风?开始走冰山美男路线了?不等她想清楚,白洛已经从楼上下来,扔给掌柜的房钱后,拿着包袱踏出了客栈的门。萧云溪跟上去。“师兄,你去哪?”“回药王谷。”“啊?不去给糟老头子要紫阳丹了?”萧云溪眨了眨眼,随即道:“行,反正赵天行也不想给,咱们没必要再去求他,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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