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景帝坐在榻前,很快王德福就端着粥过来了。他躬身道。“皇上,这碗粥是老奴亲眼盯着人做的,绝对不会有问题了。”“再有问题,朕身边真是一群废物了,不如全赐死了算了!”“是是,老奴多嘴了。”王德福笑得谄媚,作势要打自己的嘴。仁景帝将粥拿过来,用勺子舀了舀,随即亲自送到了苏柳儿的嘴边。“皇后,来,太医说了,你的毒已经解了,不过这几日饮食还应清淡为主。”“这事让玉芝来就行了,怎可麻烦皇上?”“你我夫妻之间,就不要多礼了。”仁景帝将一勺粥递到了苏柳儿的嘴边。见状,苏柳儿便也不再坚持,张嘴吃了一小口。仁景帝盯着她的动作,眸中深处缓缓溢出一丝情意。在看着她,但是又不是看她。他其实知道,苏柳儿的模样,其实与先皇后不像。这也正常,她们原本就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或许是因为她与苏婉儿一同长大,举止和性子都很相似,有时候看着她的某些瞬间,恍惚中似是看见了苏婉儿一般,若不是因为中间隔着一个苏家,或许他们之间,会亲近许多吧。苏柳儿喝着粥,问道。“臣妾的毒,是周太医解的吗?”“不是,是太子妃。”“哦?”苏柳儿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之后笑道:“那等回宫之后,臣妾得备些厚礼,多谢谢那孩子了。”“你是她母后,不必注重这些虚礼。”仁景帝漫不经心的道。他总觉得心头还是有些不安,之前太后那件事,沈若惜究竟知道多少?这次她有解药,又真的是巧合么……册封大典结束后,众人连夜回了京城。慕容珩依旧是与沈若惜同坐一辆马车。但是这次他并不是装病,而是真的病了。沈若惜靠在马车上,看着枕在自己膝盖上额头盖着湿毛巾的慕容珩,神色有些复杂。这家伙的身体,真的是个谜。有时候感觉她要被折腾死了,他却依旧不消停,有时候却是十足的病美人。沈若惜将他额头上的毛巾拿下,用手探了探温度,忍不住拧眉。“药没怎么起效?再吃一颗。”她拿了一颗退热药,放在慕容珩的嘴边。却见他嫌弃的拧着眉。“不吃,太苦。”“你在发烧,良药苦口,吃了病才会好。”沈若惜放缓了语气,试图哄他。却见慕容珩俊美的眸子一敛,带着几分不悦。“你这语气,当我是小孩子么?我不吃。”说罢,哼哼唧唧的闭上眼转过了头,神色有些委屈。沈若惜:……你这可不就是小孩子么?沈若惜道:“当真不吃?”“不吃。”“不吃就别枕我身上,自己坐好。”沈若惜拧了一下他的脸,将他推开。慕容珩慢吞吞的爬起来,眸子哀怨的看着她。四目相对了片刻后,慕容珩有些怨气的将她手中的药拿了过来。“吃就是了。”他将药放入口中,面不改色的嚼了几下。沈若惜见他神态自若,全然不似苦到的样子,刹时有些好奇。“这药不苦了?”慕容珩眼眸一转。“你尝尝。”说着,突然一伸手捏住沈若惜的后脖颈,将人按入自己怀里,趁着她仰头的时候,他堵上她的唇,舌尖卷着药渣,送入她的口中。“咳咳~”
沈若惜有些狼狈的推开他,咳嗽了几声后,一张小脸皱得厉害。“好苦……”怎么这么苦,简直比黄连还苦。“噗嗤~”旁边突然传来一阵轻笑。沈若惜转头,见慕容珩单手支着脑袋靠在车厢内,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俊美绝尘的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那双漂亮的狐狸眼微微眯起,带着撩人的光芒。沈若惜被这男色晃了一下眼。慕容珩弯腰,继续倒在了她的怀里,枕上她的膝盖。他声音病恹恹的,有气无力。“现在药已经吃了,可以让我继续躺会吗?”“……嗯。”沈若惜有些诧异道:“药那么苦,你刚刚怎么一点表情都没有?”“习惯了。”慕容珩闭着眼,声音淡淡:“从小便吃药,再苦的药都喝过。”闻言,沈若惜手指一顿,有种说不出的难受顺着心脏缓缓蔓延。她低头,轻声道:“是我的错,我回去亲自给你做蜜饯,你觉得苦的时候就吃几颗。”慕容珩轻轻应了一声。“好。”他面上无波澜,但是嘴角却缓缓勾起了一道微小的弧度。虽然他吃过很多很苦的药,但是并不代表他不怕苦。他一直都怕的。如今也有人想要给他一点甜了。……马车行驶了许久,终于在宫门下钥之前到了皇城。沈若惜与慕容珩回到了东宫。原本慕容珩是想要见大理寺卿处理公事的,但是被沈若惜制止了。“你一个病人,给我乖乖去休息睡觉,公事明日再处理。”沈若惜将他带到了寝殿,盯着他吃了一些清淡的膳食后,又让他泡了个澡。洗漱之后,慕容珩坚持看了些公文,之后才到床榻上。沈若惜有些疲倦的躺在床上,眼皮微重。今日奔波一天,又发生了皇后中毒那种大事,她身心俱疲,如今很想睡。迷迷糊糊的正要进入梦乡,她却突然感觉自己身子一轻。纤腰被一只手抄起,随即被带入了一个带着药香的怀抱。沈若惜有些费劲的睁开眼,却见慕容珩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睁得分明,正紧紧落在她的脸上,丝毫没有睡意。她枕在他的怀中,声音懒懒。“你不睡吗?”“我从未睡得这么早,睡不着。”慕容珩声音呢喃,伸手将她脸颊边的一缕黑别到一旁。灯光摇曳,映照得她绝色的面容,更添几分妩媚。沈若惜枕在浅色的枕头上,乌云般浓密的黑发散在枕头,与瓷白的肌肤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让人有种想要蹂躏的冲动。慕容珩的眸色暗了几分。他想到了前几次的床笫之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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