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那瓷盅都空空荡荡摆在那里,而那痨病鬼正明晃晃地站着石像跟前,抓着一把短匕,在地上比划着什么。
“我这边已经备好了,先生,开始吧。”郑成意言出,令京鸿雪眉角狠狠一跳,他瞳孔紧缩,供桌有了,明显那盘子就要快装贡品了。他暂时只能斜歪着头,装出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态势来。瞪大眼睛死盯着面前有着一双浑浊绿瞳的人,乌平仍然蒙着只将眼睛露出来的布巾。
“把你脸上这该死的玩意摘了。”京鸿雪这段时间自是连口水都没捞到喝,嗓音干哑异常:“老子变鬼,也得记着宰了你们几个王八犊子。”
乌平眉瞳微动,冷哼出声,隔着一层布巾,声音一时间有些难以辩清,他指尖使出力气,掐着京鸿雪的脖子扭到一边:“若不是得要活取五脏,你以为你还能完整地吊在这?”
京鸿雪听得此言心下气极,他龇牙咧嘴的扯出一个稍显狰狞的表情来,想要多少增加点自己放狠话的气势:“妈卖批……老子定要扎烂你几个杂批的肚肠……”
实际上他气得嘴角直抽抽,这一遭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有翻盘的机会,枉死于此可真是白瞎了他捂在宅子地窖下的那些个家当。这痨病鬼找了个这么邪性的神仙拜,真不怕把自己反噬了吗。
在悬吊之姿下,先前被劈伤的左肩此时更是愈加强势地开始宣告其存在。京鸿雪的呼吸明显急促了,疼痛令他变得有些急躁,他一边摩挲着捆手的麻绳,想着向上凑去能不能摸到什么漏洞令他脱离这束缚。他还偷偷摸摸搞小动作的时候,却看见乌平拎着把尖刀朝他走来。
尖刀由上而下的开始割京鸿雪身上的衣袍,他原先那件皮袄早已经被丢到不知哪去了,饶是如此他于身上也里里外外加了好多件轻薄的衣料以抵抗风沙与骤寒。乌平拉了个存血用的大铁碗摆在他脚下,尖刀缓缓下割,已经磨开了他前襟的衣裳。
此地虽为蔽日遮天的石室,到底是四处漏风。先前着上一层又一层的衣衫不觉着,此时京鸿雪的胸膛就这么赤裸裸暴露在空气中,冷风一吹激起他一身鸡皮疙瘩。
京鸿雪许久未有动作,直到乌平提着尖刀当胸刺来才终于暴起,脚尖踢向那持刀一侧的右臂,他这一下带了十成十的力道,未预料到他还能恢复体力的乌平当即丢了刀,身形一跌,失了重心向后猛退几步,撞上一方供桌,引得一片杯盘叮当声。
听得这边意外的声响,郑成意猛然一回头。观状况不对的两家仆摔了手中物件便去捉拿兵器,只是惧京鸿雪一身莫测的手段踌躇着不敢上前,此前同伴只经一招便惨死于他刀下的景象还犹在眼前。京鸿雪向上拽紧几分绳子,将脚尖与地面留出余量后荡着身子继续向身前的胡人踹去。
因着无处借力,冲量不足,他竟直接被对方攥住了脚腕。
“还等什么!”乌平向后一躲,惊慌动作下直接倒在地上,他朝后方两个迟疑的家仆大喊起来,其中一人在惊惧之下竟挥刀向横在半空的京鸿雪掷去,京鸿雪见状索性直接放开绳子,那刀刃没劈到他的脑袋,反而替他割开了绳索。
解了桎梏的京鸿雪飞快摘掉绕在手腕上的麻绳,还能活动的右脚狠狠跺向乌平面门,直踹得他口鼻流血,这才逼迫他松了手。
还好先前这帮人麻痹大意,没多在他手腕处多打一层死结。
乌平看着可不像身家清白的人,至于郑家那几个小崽子,绑活人还敢系活结,第一次干人命生意吧。
京鸿雪慌乱中向侧边一摸,将先前落在地上的尖刀攥在手中,一个鹞子翻身,至此终于让双脚重临大地。
他没去管乌平,直接找上了那蹲在石像前躲闪的病痨鬼,冤有头债有主,今日老子若没法活着走出去这茫茫沙海,那便送你这病秧子提前去见阎王!
郑成意见他一脸煞气而来,没有四下逃窜,反而用尖刀对准自己手腕,京鸿雪随手抓起供桌上的金盘朝郑成意掷去,那病秧子受不住这一击,当场便倒在地上。
京鸿雪走上前去,才发觉地面已经被不知什么玩意画出了一圈圈诡奇的花纹样式,甚至没有注意到一片慌乱中强撑着起身的郑成意。
那先前锦绣衣袍加身的小公子,虽然总一副病病歪歪的模样,也端得一副清风霁月的派相,何尝有过此时窘迫狼狈的姿态。京鸿雪本想将他一脚踹死还则罢了,谁知那濒临死境的痨病鬼此时竟出奇地使出意料之外的力气,将京鸿雪撞到一旁,攥着短匕向自己手腕处刺去。
京鸿雪只是被撞了个踉跄,还没失去对身体的控制,他眼见郑成意要割腕取血,心中突感不妙,蹬步上前想要制止那闪着精光的刀刃。
他此时的心脏蹦得快要跳出胸膛,京鸿雪虽看不明白眼下这痨病鬼的举动意味着什么,可是他心中隐隐的不安驱使着他必须赶紧阻止郑成意,必须夺了他的匕首。
决不能让他成功地取出血来!!
京鸿雪心中慌乱,再加上这一阵的折腾把他本来就耗干了的精力继续榨到了透支,他动作有些变形,伸出手去抓错了方位,没捏住病秧子的胳膊,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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