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人最根本的存在。他虽出身并成长于教堂,却很厌恶教会与宗教相关的东西。
而神父,这个还不知道要上演什么戏目、显得有些“单纯”得可笑的男人,只是低头享用着果盘与果酒,显然很局促不安——被穿着暴露的侍女环绕。
尤里多斯摆弄着桌上精巧的小望远镜,这是他们一会儿看戏需要的工具。
天啊,谁知道这种果酒会这样上头?
安多诺很少享受过酒精,才喝几杯就有些昏昏沉沉的。
原先是侍女为他们倒酒,后面尤里多斯就把她们打发走了。他与父亲聊着天,一杯又一杯地给父亲添上。
“我要醉了。”
安多诺也知道房间里就他们二人,这时也卸下了那样的做作与防备,把软热的身体靠到养子身上。
“您随意——我抱您回去就好。”
尤里多斯低头去寻找安多诺的唇瓣。安多诺微微抬起头,把自己沾着酒气的唇主动献上。
两人缠绵的吻中,安多诺把指尖插进尤里多斯的发缝,温柔地摩挲着尤里多斯的头皮,惹得尤里多斯哼哼。他就更加柔情地去用怀抱体贴爱人。
尤里多斯感觉自己被一滩热化了的水包裹着。
这让他想起许多童年的回忆。他想要坐在父亲的脚边,枕在他的膝腿上,就像听父亲讲故事或温言细语的每个傍晚,事实上他也这样做了。
剧目在女歌唱家带来的一首隐晦放浪的情歌里开场。
不管这包间波斯风格的地毯干净与否——总归可能是他人踩踏过的东西。安多诺想要让尤里多斯起来,但手伸到养子微卷的一头棕发上时,就又变成了带着爱怜的沉默抚摸。
尤里多斯用脸颊轻轻摩挲着父亲的膝。
可爱可怜的动作使神父心不在焉,酒精让他的血液翻腾。他一手托着下巴,垂下眸子去瞧尤里多斯,那漂亮的头发与眉目,此刻温驯得跟他童年养过的唯一一条小狗类似的神态。
他不拒绝承认自己的欲望。
他第一次毫无负罪地想:
我爱他,想拥有他。
尤里多斯今天格外地顺从、听话,大约在心爱的人面前,年轻的男孩总会不自觉暴露出这种情态。
他由着父亲抚摸自己的头发、脸颊、脖颈,当那戴着戒指的拇指剐蹭过他的唇时,他就张嘴啃咬一下那绞银的戒圈,然后得到那只手捂住自己嘴或者轻挠脸庞的调情回应。
剧台上,偷情的男女主已经进入了那仲夏夜无人的花园。他们相拥、接吻,在过激的情欲中泣诉着爱情。
“噢,我的维托斯!”女主流下眼泪,她的胸脯随着悲伤起伏,“我不能同你在一起,我已经结了婚,有了丈夫,就像修女拥有了她所忠的主……”
男人并没有辩驳他,而是用吻堵住了女人的嘴。
尤里多斯拿起小望远镜放大二人接吻的细节。男人吃咬着女人的唇,就像把她的话语与恐惧全部吞吃掉了似的,以唇舌的湿艳摩擦,勾起情欲的火花。
两人在剧台上忘情地演出着,很快就到了声色纵情的环节。当然是全裸和真枪实弹。
神父此刻才微微地蹙起眉,但旋即又脸红了。
多年的习惯让他忌讳这种台面上的淫秽色情,很快他又意识到这里只有他和他的爱。
“嫁给我,薇薇安。我们私奔。”男主喘息着大声道,伴随着肉体的碰撞而发出的声响。
剧院里响起放浪欢笑的声音。
尤里多斯就捧起父亲的手,笑着模拟那男人喘气儿的模样,轻吻神父的拇戒。
“嫁给我吧。”
尤里多斯怪腔怪调地模仿着,但安多诺心却微微一动,紧接着,心跳在他耳膜旁砰砰鼓起。
安多诺感到酒精在迷晕着他的脑袋,使他不再清醒。不过也许只是因为那一句话,或者仅仅只是因尤里多斯,让他落到如此的境地。
在年龄和权威上,他是长辈与父亲;但在感情里,他却变成了一个难以管束的稚童。他说不清是在给予和表达爱,还是在为那个阴暗、内向的小小的自己寻找缺失的部分。
他并不是一个实心的人,而是可以一层一层刨开来的假物。最内里的,仍然是当年那个渴望又恐惧的小孩,畏光地借一张张皮活在这世界上。
他道:“那你应该把戒指戴到我的中指上。”
“我们是私奔,又不是求婚。”
“这样我不会和你私奔。”安多诺有些发脾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发脾气。明明都是说来玩笑的假话。
“好吧,按你的要求:嫁给我,亲爱的。”
尤里多斯连忙哄哄父亲,他还着急着看上本垒的剧情。
安多诺心里还是不痛快,这让他开始挑刺,也要折腾尤里多斯,不让他好过。
温柔的人通常最擅长折磨人,就像钝刀子割肉最疼。
“恕我直言,那个男人只会耸动他粗得跟狗熊似的腰,而这个女人也叫的谄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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