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吗?
不、不是……
尤里多斯好像能感到疼痛连着指尖传来。
“不去了,改道回府。我代笔给公爵写道歉信。”
安多诺只是低垂下头。没回答。
怎么会突然这样痛呢?尤里多斯不免忧心。
自上次就要孩子这种荒谬的事和安多诺吵完架——也不能够算吵,两人各执己见,嘴上谁也不饶谁,最终他将父亲操服了——安多诺就再也没吃那种药。
什么让双性人女性特质和器官再次发育的破烂药。鬼知道有什么副作用?
尤里多斯就猜疑是药的原因。
洁白的神父袍已经被后背的汗打湿。尤里多斯用帕子给安多诺擦汗。脖颈上、额颊上。安多诺的身形几乎要疼得完全蜷缩塌陷下去。
算了,算了,您这为了赚点儿祷告礼金连命也不要了?回家吧。
尤里多斯勉强安慰着安多诺,让他靠到自己的肩头。拍打着那颗神情痛苦的头,吻掉他的泪和汗,感受他几乎脱力眩晕的身体。
马车掉头回家。
尤里多斯几乎在一停靠的时候就要跳下马车去找医生。安多诺却叫住他,声音微弱,但尤里多斯着着实实听见了。
别去。
尤里多斯心里窜起一股无名火。别去?都疼成这样了,是想干脆死了好么?
他又跳上马车,看见安多诺浑身虚汗地瘫坐在软垫上。
“拿一块儿布,好孩子。”
拿了,不知道什么用。同时也托人叫医生去了。
安多诺尝试扶着车壁站起来,尤里多斯就上前去扶他。身后白袍上的鲜红实在是刺眼,亵裤估计已被血浸透了。所幸软垫只是蹭到。
完了,父亲得了不治的绝症。尤里多斯是这样想的,他的脸色变得比安多诺还白。
什么时候?为什么自己都没有留意到?
安多诺用布遮挡着,在尤里多斯的搀扶下回到寝居,躺上床。这袍子大约不能要了,所以也就干脆先穿着,只要换个干爽的亵裤。
尤里多斯一到房间里就再也忍不住泪水,他跪在床边哆哆嗦嗦地问安多诺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为什么病得这样重还不和他讲。
安多诺呢,他苍白的脸则只是带着一种莫名的微笑,侧躺着瞧尤里多斯的哭啼。
他说,我需要一种药。
尤里多斯含泪捣蒜点头。
我需要一点儿热甜水,神父说,配你的吻,烧你的一根头发做药底,可能还需要一些爱情。
您这时候怎么还有功夫……尤里多斯欲哭无泪。
好吧,好吧,不与你玩笑了。
尤里多斯就把脑袋塞到神父的手下,可怜兮兮地望着他,那一头微卷的毛像小犬的触感。
那是什么?我怎样都会给您弄来。
“月事带。”
神父轻轻地说。
像做贼。
尤里多斯拉过萨瑞亚,这个正在洗衣服的仆人女孩儿。
他与女孩儿算要好,因为小时常一起打闹,长大后臭味相投。没办法,也只好问她。
他压低声音道:你知不知道月事带哪儿有卖?
萨瑞亚就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瞥他。
你发神经?那东西有什么能让你们男人兴奋?
不是,不是。尤里多斯要解释。但总不能说自己父亲要用——越说越他妈离谱了,尤里多斯想。
萨瑞亚把毛巾往肩上一甩,扭头就走。
干活去了,蠢货。跟你奶奶要月事带去吧。
好,没要成,闹了个大乌龙。但也没时间追着去讲,她也不听。只好去找陌生女人。
最陌生的女人是谁?窑子里的妓女。
妈妈收了尤里多斯几十个索隆,就让他去玩。尤里多斯挑了个上点儿年纪的女人。
进房间,坐下来。尤里多斯制止了她脱衣服。
“想和你聊聊天。”尤里多斯说。
女人笑骂尤里多斯毛都没长齐,洞送到杆子面前不知道捅。尤里多斯选择性忽略,道:我赶时间。我不做爱。
倒是稀奇——你说,你说。我倒要看看你赶时间要说什么?
“就是月事带,你们女人都用,是不是?”
“是了,你问那脏东西做什么。”
“哪儿能搞到?”
“我们都是自己做,贵族女人——大约家里佣人都会帮忙的。”
尤里多斯认真思考着自己缝一个的可能性。
“你要月事带做什么?”
“给人用。”尤里多斯简言意骇。
“那还有不同的长度了……总之呢,它是棉布和棉花……”
窑子里的妓女好一个不多问。
委托裁缝定制几条。萨瑞亚翻着白眼把包裹丢给他。他再窸窸窣窣抱着包裹回家。
哎,明明很正常的事情,为什么都觉得不可言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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