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孔的人伏在自己身上双手肆意抚摸着,身下的撕裂感真实地令人绝望,他像是困在那床破棉絮之间,困在男人的身下,永远看不见天明。
明明自陈修死后他从不会主动回想起的事,在梦里再次上演,那些恶心,肮脏,龌龊的床事像依附在他身上的吸血虫,吸走了他马上能看见的明天。
这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他因为搬去了陈怀远家住,来往饭店的路上他又被盯上了,那个男人躲在阴暗处像那群苍蝇一样令人生厌。
“想什么呢,表情吓人咧。”
李建业的声音像突降的喇叭,将付俞从那些邪念里拉出,他偏过脸看着桌角被干燥处理的向日葵,半晌才调整好表情。
“想起昨天的噩梦了,好吓人。”
付俞揉着眼,明明毫无泪意也被生生揉得泛红,看起来像是做戏,但还是有人相信,李建业闻言拍了拍桌子说午饭做好吃的安慰他。
付俞这天出门时又发觉了那道视线,下意识回头看去只看见一截快速消失的衣角。
明明都已经比往日更早,却还是没有躲掉窥视,他有些厌烦地踹了一脚路边的石子,转身朝那处墙角走去。
几步路的距离,那人早已不见,甚至看不出丝毫线索,他不知道那人到底住在哪里。
付俞低头看着墙角的土地半晌,转身,正好看见陈怀远从远处走来,穿着那身运动服,捏着颈项间挂着的毛巾擦汗,似乎早瞧见付俞了,直直朝着他走来。
“怎么今天这么早,早饭吃了没?”
陈怀远刚一靠近,付俞就感受到这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默不作声地往旁边挪了下位置,垂着脑袋摇头,他心里正因为那人不耐烦,对于陈怀远的话语完全不想回应。
今天其实也只是恰好噩梦醒来再也睡不着了,躺在床上望着屋子那点熹微的光变成大亮,甚至连陈怀远出门的动静都听着了,这人似乎怕吵着他睡觉,脚步都小心翼翼般发出轻响,只在大门关上时才晃觉陈怀远是出门了。
后来躺着也是无事,付俞便起身了,站在窗户旁瞧着那盆仙人掌,手指小心地靠近,最后又随意地将上面扎进的刺拔掉,脑海中混乱的思绪炸地他脑袋痛。
那股痛到现在也没消,付俞微微抬眼瞥向陈怀远,这人还是站在一旁嘴里正张张合合说着什么,只是在他耳边只有嗡鸣声,心里那团火徐徐上升,又在陈怀远拉住他的腕子时陡然熄灭。
付俞茫然地看着陈怀远,耳边的嗡鸣声消失恢复为日间的风声,陈怀远的关心清晰地传入耳,一字一句顺着两人相接处融入血管最后才传向大脑。
“付俞,想不想去吃馄饨?”
陈怀远笑着回眸,黑色的发丝飞扬在空中,晨光为他镀上金边,明明从不在意他人容貌的付俞霎时间居然也有些恍惚,好一会儿才自行迈开步子走到他身边。
两人相触的部位又悄无声息地分开,付俞垂眼看着自己的手腕,上面还残留着陈怀远手部的触感,指尖下意识触上又在抬眼间收了回去。
他看着陈怀远引向的店铺,熟悉得让人无奈,曾经陈修带他来过,丁响带他来过,想来可能镇上只有这一家卖馄饨吧。
付俞的脚步未停,自然地走过去在小木桌前坐下,陈怀远原本还想询问他想吃什么味道的,瞧着他那副乖巧的模样最后点了两份一样的,随后才走向一旁的小商铺买了两瓶水回来。
馄饨放入锅中,上空冒出的烟气似乎没有之前看见地那般清晰,才从锅中飘出就消失在空气中,付俞盯着那缥缈的烟气看了一会儿,直到馄饨端上桌才又将视线移向自己的碗里。
“你最近脸色都很难看,是不是生病了。”
陈怀远将水放到付俞的桌前,两人就着滚烫的汤汁看了一会儿才拿起筷子,付俞嘟着嘴吹着,闻言也只是摇头。
他很少照镜子也不清楚自己如今的气色到底如何,担心再不回话陈怀远又要盯着他了才开口道:“可能因为最近没睡好,没事的。”
这是一部分原因,还有一部分付俞不愿说。
“夜里有蚊子就来问我要蚊香点着,要是热了你柜子里面放了一床凉席,你直接铺上就行。”
陈怀远也不知信没信,看了付俞一眼又低头吃着自己碗里的馄饨,味道其实比城里的好很多,之前他有提议过婶子去城里开店但都被拒绝了。
可能就像他愿意在镇上开间花店一样。
总不过一个愿意。
陈怀远絮絮叨叨的话语在付俞久远的回忆里似乎也曾存在过,靠着那段温暖的往日他挺过了一次次卧病在床的伤痛,也挺过了一次次灰暗无望的日子,最后坐在此处恍如隔世。
付俞嘴角扬起一抹笑朝着陈怀远点头说好,还未等陈怀远再多看一眼,他又埋头吹着那不断散发热气的馄饨。
后续两人再无对话,端着眼前的碗安静地吃着,间或耳边传来店铺老板之间的几句闲谈。
吃完付俞告别陈怀远去了饭馆,这时刘翠花带着肖小莹正在打扫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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