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呼吸痛苦到司机都下车来扶他,担忧地询问“还好吗?”。
握住司机温热的掌心,从中汲取了一些力量,谢危典很慢地眨了下眼,点点头。
“没事,请您先回去吧,不用等我。”他在司机的搀扶下下了车。
司机很困扰:“我需要带您回去。”
“我明天再走,里面的人会帮我打车的。”
“……我会全部都告知谢总的。”司机冷汗都下来了。
他没有送谢危典来过这种地方的记忆。但谢危典明显很熟悉这个会所。
不知道自己可能又要连累一个人失业,谢危典很强硬地点了点头:“好的,麻烦您了。请回吧。”
拔除困扰、焦虑和痛苦,一定要利落、果断、不逃避。
知道很多道理,谢危典却仍如芸芸众生一样,难以落实实践。
他软弱。
但他不想被任何人看见软弱。
至少别被熟悉的人看到。
胳膊拧不过大腿,司机最终开走了那辆低调的揽胜。
而谢危典,则无视掉所有或隐蔽或明显投过来的的打量,在会所门口挪动。
这让他回忆起了以前站街的日子。那时候他已经开始留长发穿长裙了。
看了眼自己干净的牛仔裤、运动鞋,谢危典又向名为“云外”的会所,再近了一步。
然而转移视线,看向会所正门,他突然一瞬间整个人都停止了呼吸。
潘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你。一个噩梦而已,如果你想,我们可以一起去类似会所的地方看看。你会发现,在那里,你才是可以做任何事的人。”】
【“这样吗?”】
【“没错。”】
不久以后,潘多一定会后悔自己当时信誓旦旦的这段话。
但现在,谢危典正在庆幸潘医生的点拨。
没和潘多同同行,而是独自一人面对。他站在老东家低调的门牌下,顶着散漫的霓虹,看到了熟悉的人。
**
先是快走,继而奔跑。
跑过会所前不漫长的道路,跑过昏暗的门灯把所有亮闪,光都投进谢危典青色泛蓝橙的眼珠里。
这么近的路,跑过了谢危典曾经的一生。
他抓住抓着车门等候的男人的手。
轻而易举,肥厚油腻的质感就隔着手套也能传递过来。
温热,真实。
仿佛能捏到脉搏,谢危典捏紧手中的手掌。
已经够像偶像剧了。
但拉近两人的距离,则更偶像剧一般,谢危典笑了一句:“找到你了。”
眼睛因为盛满这个人,似乎更亮。
大概不论谁看到这样的谢危典,都会心跳加速一下的。
一旁的年轻人也不例外。
前一秒还在和一个男孩拉扯争吵,还算享受粘人的撒娇,下一秒他就可以看着这样的谢危典,对男孩说“滚!”了。
“咳!”了一声,他不客气地打量,却又有礼貌地问谢危典:“你找我司机有事?”
这才把眼神从还没肥胖到如记忆中一样的男人身上撕开,谢危典转头。
回给对方一个拜托,近乎于祈求的眼神,谢危典点点头,呼吸急促:“是的。是的!”
挑逗着僵硬的男人掌心,肉贴在对方潮湿的呼吸里,谢危典这才发现,哪怕是17岁的自己,也比对方高得多。
“请把他给我吧。”
婉转的眼波里仿佛在流淌爱意,年轻人直视了那爱意两秒,然后转开头。
他似乎被噎了一下:“接近我也不用玩这种把戏……”
瞥了一眼自己平平无奇的司机,被谢危典的眼睛逼得后仰一些,年轻人耳廓微红,摆摆手:“好了,你确实引起我的注意了。你想做什么?”
这是达成一致了。
这么理解着,来不及听完对方的唠叨,谢危典急不可耐地把男人拉了进去了会所,留下一句:“谢谢您!”
他才17岁,肌肉赶不上身高,怎么可能凭空拽动一个成年男人。
但小主人允许的态度,眼前少年因激动而潮红的漂亮脸颊,当然,最主要的是对方的穿着、乘坐的车型,以及向会所交出的…存折?、畅通无阻的待遇……无一不在暗示男人——这是一个机会。
这是一个天大的机会。
跟着会投胎的富二代,见了那么多名利场,谁能保证自己不会嫉妒,不会想要?
男人想要。他疯了般想要。
所以他欢天喜地地捡起了天上掉的馅饼。
现在还不是10年后,他其实也比谢危典认识的那个人更年轻,更理想,和更愚蠢。和所有普通且自信的男人一样,他居然真的觉得谢危典对自己一见钟情。
听少年问他:“你会打台球吗?e国的打法,红球开球可以吗?”时,他已经觉得自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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