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苦笑两声:“我这老婆子,安不安心什么的,都不重要,谢谢你,年轻人······”
沈桓看她把药全都喝下,便抱着剑翻身上了屋顶。
许是心里揣着事,沈桓并没有看见,在他走后,那位阿婆拿出了纸笔,在上面写写画画了什么,直到深夜,才躺下入睡。
他坐在屋顶,竟觉得有几分昏沉,脑袋一点,又进了梦乡。
还是熟悉的临江城,熟悉的那个穿着嫁衣的男人。
他怎么还没把衣服换下来,沈桓腹诽,却听见自己说:“你穿这身衣服很好看。”
“是吗。”男人神情颇为冷淡,眉眼都是冷的,但看向沈桓的时候,莫名柔和了几分。
沈桓只能感觉着自己翻了身,躺在了男人的身侧,沈桓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这虽然是他的身体,却并不被他掌控。
他就像是一个陌生的魂魄,只是附着在这具身体上。
很奇怪的感觉,沈桓这头正想着怎么克服,忽的肩头被人一揽,比他还要高大几分的男人靠在他身侧,沉沉叹了口气。
他伸出手去摸了摸男人的头发,很柔顺,就是手法像在摸什么小动物的皮毛一样,男人也察觉到了,不过什么都没说。
“我不是还好好的吗?”沈桓故作轻松,然而他能感觉到自己心里并不怎么放松,反倒是格外沉。
“但我看见了。”
“看见也不一定就会发生啊。”
沈桓觉得他们所说的看见,可能并不是字面意义上的“看”,他还记得,当时这人说过一句···
他看过大小姐的命运。
那位大小姐也对他说过差不多的话,要替他看一眼命运。
命运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为什么可以被他们看见?
还不等他多想,男人再度开口:“希望是我多虑了。”
察觉到气氛的沉闷,沈桓为了缓解这样的氛围,聊起了正事:“黄商的小儿子,你觉得有什么异常吗?”
“他没说实话。”男人靠在他身侧,把玩着他的头发,颇为不着调的动作。
沈桓心里生出一种怪异,仿佛男人不该是这样的,可他又说不出具体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只好当做是自己认错了。
“那我们明天再去问问吗?”
“不,我们明天去城主府。”
他微微一叹气:“那城主也不是个好东西,明明知道他娶小姐没安好心思,为了权钱,竟然还是把小姐嫁了过去。”
他说完这户,又想起什么似的:“小姐今天和你说了什么?”
男人摇摇头:“没什么。”
见他不想提起这件事,沈桓自觉转移话题:“那你打算找城主说什么?”
“他现在还以为我就是小姐,”男人挑眉笑了笑,“所以我想让他帮个忙。”
好奇怪,沈桓想,明明他看不清男人的脸,却就跟知道男人是什么表情似的。
应该算得上是清冷,在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显得柔和了。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显得如此亲密,又带着他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沈桓有些疑惑:“他还会帮忙吗?”
“人只要有执念,就没有不肯做的事情。”
“你是说他的夫人吗?”
男人点了点头:“既然他不惜一切都想让夫人活过来,那么我这点小忙,他也没道理不帮。”
“你想怎么做?”
“以前不是教过你吗···”
他似乎话没有说完,但沈桓一个字都没听清,就像是察觉到这里有一个不速之客一样,他的意识逐渐模糊,只能看见男人的唇一张一合说了些什么。
“沈桓···回去吧,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眼皮好沉···他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便想坐起身来,却好像被什么束缚着四肢,让他动弹不得。
一只温热的手掌按上他的额心,宽厚的掌心遮住了眼睛,明明重新陷入黑暗,他反倒觉得格外安心。
熟悉的,淡淡的花木香调让他放松了下来。
好像本来就该是这样,本来就该是什么样?
他不知道,睡意重新淹没了他,他闭上眼睛,由着自己堕入虚空里。
······!!
沈桓猛地惊坐起来。
天色已经蒙蒙亮了,远处有鸡叫声,还有些许炊烟,阿婆的咳嗽时不时从内屋传出来,都彰显着这一晚什么事都没发生。
想起昨天提到的黄商,还有那个古怪的梦,沈桓决定去看一眼。
但在此之前,他给阿婆熬了药,趁着人不注意,又划破指尖滴了一滴血进去。
阿婆喝完药,朝着他的方向笑了笑:“谢谢,老婆子我知道的不多,但有一点我想你还不清楚。”
在短暂的沉默后,她道:“城主曾有一位青梅竹马的妻子,在生下大小姐后就去世了,城主从那之后就跟变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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