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着凉。”低沈的嗓音,听来有丝怜惜,有丝宠眷。是他。霜浓微微一笑,安心的更往睡梦里沈落她任凭有力的臂膀在水中圈拢住她,轻而易举地将她从水中提抱出来,伏贴在坚实的胸膛上,以柔软巾布包裹轻拭,而后被移抱到床榻上躺下。从头到尾,她一直闭着眼没醒来。“霜浓。”一声轻唤。“嗯”她好想睡。许是葯浴发挥功效,浑身虚绵得不想动弹。“翻过身去。”同样的一双大掌,半哄半推地助她翻了个身子,俯趴在床褥之间。劲瘦结实的身躯跨上她俯睡的身子,适中的指掌力道,开始在她的颈背处揉按,沿着肩胛、脊柱、四肢,来回压抚,所有紧绷的筋骨,在技巧的揉捏下,彻彻底底地放松。真想永远不醒来霜浓混沌地想着。或许有一刻真正睡去,却又在炽热如火的唇舌取代按摩的大掌,熨贴在裸裎敏感的背脊肌肤的那一瞬间,倏然转醒“修王,啊!”手指紧抓住身下的锦被,才迷濛睁眼,又忍不住轻喘地闭上。一具热得烫人的躯体伏贴到她的背后,沈沈的重量压得她有些无法呼吸。“休息够了,该换你满足我了。”掠夺成性的男人要求道。他愿意做的退让与体贴只有这么多。一声几不可闻的细柔轻叹后,霜浓沈默而温顺地反身投入身后暖烫的怀抱在粗鲁的强力需索下,心甘情愿地沈沦在狂炽欲醉的国度里。心甘情愿吗?第一次,她问自己。谌霜浓独自伫立在湖边的树荫底下,神情迷濛地发着怔。灿金色的午后阳光,从叶隙间细碎地洒落在她的发上、颊上、衣上,芒亮的碎片,将她迷惘的表情衬得像是在人间迷了路的无助小仙。是否心甘情愿,已经难以厘清。从一开始,只是按着自己的直觉,依着命运的安排,毫无抵拒地跟了他,认定了他。来到修王府后,她被当成贵客侍奉妾身不明的贵客。所有下人们对她的态度客气又恭敬,即使主子夜夜留宿娇客香闺,竟然无人嘴碎,待在府里的日子倒也过得平静。但是,心头仍然隐约有种无根的飘游感,就像身在谌城的冷宫里。她开始想要追求自己真实的存在感吗?在这里?她是否动了妄念?摇摇头,放弃困扰无解的疑惑,霜浓伸手触摸身旁一株枝干茁壮的大树,逆着光,眯眼仰头望着头顶结实横伸的枝干。这棵树好像谌城后宫里的那棵大树,她仿佛可以看见,无人打扫的院落中,一座不再有主人玩耍的陈年小秋千架,孤零零地晃呀晃。随即,她笑着对自己摇了摇头。耙情是思乡病犯了?竟然开始怀念淡得几乎没有回忆的家乡没有回忆吗?不,应该有回忆,只是被后宫那日复一日的冰冷气氛给磨得萧条了。仔细地想,模糊的童年回忆里,应该曾经享受过爹爹的疼爱,娘亲的拥抱。直到娘亲去世时,对她惨白冰凉的面容永难忘怀地最后一瞥,接着,便是一片片的空白下一瞬,双眼突然被一只大手蒙住,同时间腰际亦被扣住,往后拉进一堵逐渐熟悉的温热胸膛。“不午睡,在这儿看什么?”头顶传来低沈的嗓音,搁在她眼上的大掌依然没放开。嬉戏似的突袭,让她忍不住泛出笑意。“我看不见了。”“无所谓,我看得见就好。”峻德修的手劲微微施力,迫使她仰头向后压靠在他的肩上,露出雪白颈项。失去视力后又受到莫名束缚的不安全感,让她开始慌乱,双手无助地攀上他的手背上,想要掰开他的手。“你要做什么啊”烫人的唇瓣落在她敏感的颈际,全身泛起一阵战栗,她才恍然明白。这男人竟然在青天白日之下轻薄她!“别别这样!”她慌了。夜晚与他同眠是一回事,但在亮晃晃的大白天里“怕人瞧?下人都躲荫凉去了,花园里只剩下你和我。”察觉她的抗拒,他越加肆无忌惮地低下头,隔着衣裳开始啃咬她的锁骨“求求你不要在这里”她几乎瘫在他怀里,嗓音里有了哭意。峻德修突然止住所有动作!意识到他的静止,霜浓的身子跟着僵凝,停止挣扎。两人之间,只剩她微弱而压抑的喘息。慢慢地,搁在她眼上的手终于放开来。霜浓有一瞬感到畏光,抬起手遮住脸,眨眨眼,下意识地就往身后躲去。峻德修揽住她偎过来的香软身子,眸光奇异地审视她,视线中隐隐带着几许严厉。方才他竟然动了恻隐之心?峻德修不屑地轻嗤一声,心里仍然存着一丝芥蒂。“过去凉亭那边,晒昏了就不好了。”他推扶她向前走去。必于这件事,他得好好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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