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钟声响起,卢希发挥百米跑十一秒多的速度,比教授先一步踏进教室。她每天总是如此冲冲撞撞,却又总能在最后一刻抢先进教室。依照惯例,她在好友帮忙预留的好座位坐了下来。所谓的好座位有两种,一种是看得清楚教授写在黑板上的东西;另一种则是方便打瞌睡,而不易被察觉的位置。今天的好座位指的正是第二种。若不是这堂课的教授总习惯随堂点名,她定会选择留在住处补眠,下堂课才来。“喂,你每次都让人替你捏一把冷汁。”洪韶瓴靠近她的身边,附在她耳朵旁小声的说着。“谢谢你。”卢希对她眨眨灵动澄澈的双眸。“中午请你吃饭。”“一碗鲁肉饭?”洪韶瓴对她的好意不甚感兴趣,她可不想虐待自己的五脏庙。“不,一客排骨饭。”其实一客排骨饭的钱可是她一天的伙食费,如果不是看在韶瓴平常这么罩着她,又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才舍不得咧。洪韶瓴双眼睁得好大,嘴巴也张得大大的,仿佛她所听到的是天方夜谭一样的不可思议。想想她和希打从进大学开始就是好朋友,现在都已经大三了,而希请她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更别说是吃鲁肉饭之外的东西,一只手来数都嫌太多。“瞧你那是什么表情,不要拉倒。”卢希没好气的说着,她已经后悔极了。“要要要,不要的是傻子。”“好了,教授在瞪我们了。”卢希从包包里拿出一本记事本,递给了洪韶瓴。“你帮我传下去,我要闭目养神了。”“什么跟什么嘛!还真当我是你的秘书。”洪韶瓴虽嘀咕着,却还是帮她将记事本传给其他的同学。卢希已是出了名的救火队,她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帮一些打工的同学,当有人因为临时有事无法去打工时,她就去帮他们,而酬薪就依他们工作当日薪资的两倍计算,或许有些高,但是却也免除被老板骂或有回家吃自己的可能。所以她的名字就像病菌一样,以最快的速度在校园里传开来。就算没见过她的人,也一定听过她的名字。因而她也成了教授们最关注的一号人物,别人可以不点名,她就非点不可。或许这就是有得必有失的最佳写照吧!所以,她就苦命的上每一堂课,甚至一定要赶在教授之前进教室。想想学校那些教授也真残忍,别人跷课就行,但她就不行。就算她每学期都以拿奖学金的优异成绩来交代,他们也还是不会手下留情。就算是这样,卢希还是乐此不疲的做着,只因她有一个远大的梦想,而她的梦想只脑瓶着自己,别人无法帮她。卢希利用吃午餐的时间,将记事本拿出来看看。其实她已经将自己每一个星期何时有空档可以打工的时间详细的标列出来,而想找她代班的人只要在那个时间的空白处写下工作内容、薪资、姓名、联络方式即可。“怎么,今天晚上有什么case?”江韶瓴咬了一口排骨,嘴巴沾得油腻腻的。“今天的课到四点半,五点有个家教,一个半小时;七点西餐厅的服务生,三个小时;明天早上四点扫马路。”卢希在心里稍微盘算着,这样下来大概有三千块的收入。还是当服务生最难赚,但是还是得加减赚。“等等,你怎么连扫马路的工作都有得接?”学校哪个同学会去做扫马路的工作,这不都是属于市政府约雇的人员吗?“一个学长的妈妈,只要有钱赚,管他是什么。”只要有钱赚,教她去扒粪都行。“希,你打从进大学到现在,每天像个陀螺一样一直转呀转的,转个不停,难道你都没有想过要好好休息吗?你不累吗?”身为好友,她实在不忍心看她这样。“累,当然会累。”卢希将筷子放下。每当韶瓴劝着她休息时,她总是忍不住红了眼眶。“韶瓴,你知不知道,有时我真的很羡慕你,可以自由自在的将学生的身份扮演好就可以了。饿了,回家就有热腾腾的饭菜等着你:注册时只要向父母说一声,他们就会将钱捧到你的前面。而我凡事都得靠自己,如果我不拼命赚钱,我真的看不见我的未来。”“希,就算你真的想赚钱,却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如果你把身体给搞坏了,就算你有再多的理想、计划也是枉然。”洪韶瓴对卢希的身世也感到无限的同情,一个出生就被丢在孤儿院门口,对自己的父母是谁完全不知,姓氏还是跟着孤儿院院长姓的,名字也是院长取的。虽然如此,但她从不会怨天尤人,只当一切是老天给她的考验。她只要勇往直前,认真念书、工作,她的未来还是一片光明。“韶瓴,谢谢你,我会注意的。”虽然有时韶瓴是啰唆了点,但她明白她是为她好。“每次都说知道!”洪韶瓴忍不住叫了出来,完全忘了她们的四周坐满着用餐的人。“你小声点。”卢希再度拿起筷子吃着饭,因为她已经看见老板的眼睛往他们这边瞧。现在是中午用餐时间,外面还有很多等位子吃饭的人,而她们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已经吃了够久,难怪老板会用眼神赶人。“赶紧吃吧!省得老板拿扫把赶人。”“我们可是花钱消费的,他凭什么赶人?”洪韶瓴才不管咧。“但也不能这么占着茅坑不拉屎。”“希,我们正在吃饭,你说话怎么这么恶心。”洪韶瓴还做了个呕吐的动作。“不是吗?”卢希完全不受那个字的影响,还大口大口地咬着香喷喷的排骨。“难道你吃完的东西都囤积在里面。”“好了、好了,别说了。”洪韶瓴举起手阻止她。她再说下去,这一餐饭可真是甭吃了。下一次等她再请吃排骨饭,可能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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