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恰巧落在他头顶。一股强劲浑厚的力道立时从他的天灵盖流往全身,封住了他周身大穴,他僵立在原处,动弹不得。“客栈中的人没告诉你,这儿不该来吗?”女子娇软的轻语在他身后响起,甜媚的令人骨酥。但邵刚只觉得冷,如同浸在冰水中,全身的寒毛直竖。他知道自己的剑法精妙,也曾打败不少武林中成名已久的高手。但他向来认为自己的内功和身法也十分高明。可今天他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非常离谱。女子听来年纪不大,剑法可能没有他好,但轻功绝对比他强。他完全没有发现女子的靠近,也许是因为他被柳林迷住,忘了留神四周。女子能仅以一片柳叶便传出如此强悍的力道制住他,可见内功修为也比他高出许多,虽说是偷袭,但总是他失神在先。邵刚静下心,沉声问道;“你便是柳青娘?”在这生死交关的一刻,他心中想到的不是死亡,而是那个他一定要解开的秘密。那个足以令他不惜一切付出性命的秘密。“将死之人不需知道我的名字。”柳青娘悠然轻笑,语气有些惋惜。“本来你不该死,因为我向来不大喜欢杀人,可惜你今晚的运气不好,正巧碰上我心情极坏。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得太难过。”那银铃般的笑声飘在静默的夜中,格外令人心荡神驰。邵刚忍不住又是一瞬失神,但他随即想起那秘密,心也一下子就冷如寒冰、硬如金石。他面无表情,朗声道:“你可以杀了我,但你得先回答我的问题,等我完成该做的事,使任你处置。”
柳青娘止住了笑。“你和我讨价还价?”好家伙,居然不是求饶,反而和她谈起买卖。这人既知道她是柳青娘,又处于受制于人的困境,居然还能如此理智沉着,倒不愧是条硬性汉子。要如何处置他呢?先瞧瞧他是何人再说。柳青娘身形一晃,立时到了邵刚的面前。好俊的小伙子!柳青娘微微挑眉,幽邪的杏眸闪着玩味。她仔细观察着眼前的美少年。他衣着陈旧却干净,乌黑的发率性地绑成一束。年纪不大,看来只有十七八岁。如画的眉目清俊挺秀、稚气未脱。但他的那双眼,却让见多识广的她也不由得为之一惊。好冷、好深的一双眼。只有心怀深如海、广如天的仇恨、化身厉鬼矢志复仇的人,才有那么一双冰冷无情的眼。柳青娘杏眸眯起,流转着深沉的诡魅。有了!她想到对付那些罗嗦死老头口中那“不可违背的门规”的办法了。红唇扬起了残邪的笑。可怜的孩子,他不该今晚来找她。今晚的她,心情不佳,而他却自寻死路地闯了进来。心中定下主意,她懒懒问道:“谁告诉你来这的?”邵刚怔望着她,一袭青衫的她在月色下看来恍如柳树所化的柳妖,妖媚、幻诡,美的不切实际,传闻并没有丝毫夸大,那双盈盈杏眸的确有勾魂蚀魄的魔力,而红唇畔的幽渺邪笑,更令人不由自主地陷下去。“我在问你话,还不快些回答我。”见他不语,柳青娘又问了他一遍。邵刚仍是不语,他的神志情明,却不愿开口。虽然知道阿朗告诉他绝非出于好心,但也不想旁人因他而受累。柳青娘冷哼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一定是阿朗那小表!”刑严性格方正谨慎,会搞这种把戏的只有那轻浮死小表,看她明日怎么整治他。不过,还是先把眼前的事办好再说,大好机会在前,她可不能白白放过。“算了。”素手轻扬,有如雷光火石,她瞬间解开了他被制住的穴道,而邵刚却连看都看不清楚她的手法,足见二人实力之差距有多大。“有事找我是吧,跟我来。”她伸手拉住他,毫无女子的矜持,直直朝柳林深处走去。邵刚皱起眉,多次徘徊在生死关头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女子不只神秘更十分危险。她和他有着同样的气息,属于黑暗幽冥、不见容于人世的死亡气息。虽然柳青娘美丽的脸上始终扬着浅浅的笑,但她绝对比他遇过的所有人都来得可怕。他心中有着一丝疑惑,他该找上柳青娘吗?但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早在十年前的那个夜晚,他就失去了一切,除了这颗矢志复仇的心,他一无所有。邵刚跟着柳青娘到了竹屋中,柳青娘自顾自地半卧在竹榻上,笑吟吟地瞅着他。“你可以问了。”他的心中一定有秘密,他会问什么样的问题呢?她很喜欢猜测旁人的心思,她可以借由客人们所问的问题,猜出他们的身份背景,也可以看出他们的心境。人,真的很好玩。不管是好的、坏的、勇敢的、懦弱的,各式各样的人是那么有趣,与其说她在做事,倒不如说她是借此取乐。他,又有着什么样的过去?邵刚十分紧张,身子也微微发抖。今晚,他能得到那个秘密的答案吗?眼前的女人,对当年的事到底知不知情?他又得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换到答案?心—横,邵刚开口问道:“我要知道十年前江南邵家灭门血案的主使者是何人。”就是这个念头,支持着他存活至今,不然当年他早该随着家人一同死在熊熊火海中。柳青娘撩弄着华至胸前的乌丝,淡淡道:“你该知道,问我问题,是要价钱的。”邵家血案是吗?邵家本是江南武林望族,盛极一时,但上任当家者邵岩身体虚弱,不适练武,邵家声名随之下降。十年前邵家突遭横祸,下手者心狠手或,不仅趁夜杀人邵家,更放火湮灭证据。武林中人推测邵家会被灭门是为了邵家祖传的绝世剑法,但事实如何却无人得知,十年后邵家更早已被人遗忘。眼前的少年,难道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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