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经承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目光之中有些怨毒。
又过了半刻钟左右,几人实在受不了了,那位刘大人说道:“白大人,这天寒地冻的,实在太冷了。
下官也是怕冻坏了大人,不如,我们去屋内慢慢说,如何?”
白一弦则说道:“不必,本官暖和的很。而且本官年轻,受点苦也没什么。当官嘛,要为民做主,自然也要吃的苦中苦。
连区区严寒都扛不住,以后还怎么为民做主,你说对吧?”
冷?开玩笑,座位下面铺着厚厚的毯子,手上热热的茶水,加上年轻抗冻,他可一点都不冷。
这些人也挺有意思,不承认错误,还想拿他做文章,他可没那么好糊弄。
而底下那几人心中暗骂,tm的,还从来没听过挨冻跟为民做主有啥关系的。
原以为他们服了软,白一弦就会见好就收,没想要他根本不听。这小子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怎么这么楞,这么油盐不进呢?
几人心中是又气又急,但白一弦圣旨在手,他们也不敢如何。所以他们愈发的埋怨起了王友申,那眼刀子不住的往王友申那里抛去。
王友申对白一弦自然是不服的,不过就是仗着圣旨在手罢了。他原本还想坚持坚持,跟白一弦靠下去。
他就不信,白一弦真那么大胆,敢将他们跪伤。闹大了,对白一弦也没好处。
可接收到这些同僚不断抛过来的眼刀子,王友申就受不了了。
他感觉自己要是再不说话反抗,以后就不会有人再跟他站在同一条战线了。
他怒视着白一弦,说道:“白大人,做事要适可而止。难道你不知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
白一弦说道:“有人自己都不知这个道理,却来问我知不知?不觉可笑吗?”
王友申说道:“你初来乍到,如此嚣张跋扈,不将我们这些同僚下官放在眼中,莫非就不怕有人弹劾你吗?”
白一弦老神在在的说道:“莫非王大人想弹劾我?本官绝不阻拦。只不过,你见得到皇上吗?
哦,对了,你要是有什么亲朋好友可以见到皇上,那麻烦你,赶紧让他们去弹劾我!
本官到时候一定将事情的起末,原原本本的告诉皇上,让皇上来评判一下。”
“你……”这件事原本就是他们的不对,告诉皇上,让皇上评判?
连皇上钦派的人都敢找麻烦,他们去见皇上,那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吗。
前后加起来已经跪了两刻钟,天寒地冻的,这膝盖都冻透了。
白一弦迟迟不让他们起来,王友申忍无可忍,愤怒的想要站起来,只是跪的时间太长,膝盖疼痛,冻透了不说,连整条腿都麻木了,一时没能站起来。
白一弦问道:“王大人这是要做什么?”
王友申说道:“黄口小儿,欺人太甚,本官就是要站起来,我看你能奈我何?”
白一弦说道:“我自然不能把你怎么样。”
王友申闻言,冷笑不已,直接硬撑着站了起来,斜眼看着白一弦。
白一弦接着说道:“可是,圣旨就代表了皇上,对圣旨不敬,就是对皇上不敬。王大人对皇上大不敬,本官也只好老老实实的上表奏之,看看皇上能不能奈你何了。”
“你!”一句话,吓得刚刚站起来的王友申重新跪了下来。
敢对皇上大不敬,这可是杀头的罪。再给王友申一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做。
可他并不是要对皇上不敬啊,他只是针对白一弦而已,可这小子太狡猾,竟然偷梁换柱,偷换概念,把王友申对他的不满,故意曲解成他对皇上不敬。
偏偏,王友申还没有任何办法。
重新跪下来之后,王友申愤怒的说道:“白一弦,接到圣旨,是要供奉起来的。你如此随身携带,随意拿出,才是对圣旨的大不敬。”
白一弦说道:“哦?王大人是如此以为的?本官却不同意,本官孑然一身,只有身体最为贵重,所以本官就用自己的身体来保护圣旨,这有什么不对吗?
而且本官崇敬我皇,忍不住要时时拿出圣旨来瞻仰一番,如何能是不敬?王大人如此说话,莫非是不愿瞻仰圣旨?”
王友申蔫了,他再不满,也不敢再作妖,生怕被白一弦又揪住什么话,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其余几人见王友申都败下阵来,一时之间唉声叹气,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也不知道这白一弦,到底要让他们跪到什么时候。
“哎哟。”众人正心中想着办法的时候,冷不防听到旁边传来一声痛苦的叫声。
众人抬头看去,却发现是那牢头,跪了那么久,竟然身子一歪,坐在了地上,一只手捂着膝盖,痛苦的叫着。
原来这牢头,当时不给白一弦行礼,除了是王友申的授意之外,他找的那个借口,说伤着了腿,其实也算不上是借口。
因为他的腿确实受过伤,但并没有严重到不能行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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