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市,六月末。
赶上下班的晚高峰,凌岐坐的车被堵在桥上。
一个月没回家的他今天格外烦。
父亲凌倬正再婚,娶的是他si党前任nv友的妈,还带一个有心脏病的nv儿。说出去都被人笑话,关系重组得太尴尬。从办婚礼那天,他选择眼不见心不烦,开始夜不归宿。
本来都好好的,如今不知怎么回事,爷爷突然横cha一脚,非要聚集全家吃饭。
他不怕凌倬正。
但怕如今还在军方担任要职的爷爷。
堵了半小时,才往前过两个红绿灯,情绪控制能力本就不好的凌岐格外烦躁,重重踹向前排座椅。被踹的座位空着,但旁边的司机暗紧了心弦,握着方向盘上的掌心生出冷汗。
火气正盛时,凌岐放在腿上的手机进来信息。
他那个还没正式见过面的“姐姐”。
微信是昨天下午加的。
凌倬正没有征求他的态度,直接把名片推了出去。
也怪他,就那一瞬间,大拇指ch0u搐似的按了下屏幕,添加好友的消息瞬间通过。现在说后悔已经来不及,他蹙着眉,点开叠在一起的状态栏消息。
邬滢:[六点半要吃饭,你不要忘记了。]
现在马上到六点。
凌岐轻嗤一声,把手机丢在旁边座位。从倒车镜可以看到,汽车尾灯早已连成红海,他用不上着急,必定赶不上家里的聚会。
六点十分:
[叔叔让我问,你什么时候到家?]
六点二十:
[凌爷爷和nn到了,你尽量快一点,不然叔叔又要生气了。]
凌岐一条一条地看,敛着的眉心渐松,眼神却不善。真能装啊。才跟着她妈嫁过来一个月,连他的面都不算见过,就自如地充当上了姐姐的身份。
六点二十五,车子终于驶入凌家别墅大门。
凌岐路上破罐子破摔的态度都是虚的,下了车,一米八六的身姿快速奔跑起来,挟着晚间清凉的风,白set恤被充盈得饱满,头顶树叶簌簌作响。
餐厅里。
凌家长辈都已入座,邬滢紧张地盯着手机。
现在已经六点二十九分。
凌岐若是不能按时到家,凌叔叔就会生气,全家人聚在一起的饭局势必不欢而散。
她不想让刚进门的妈妈难堪,她便主动联系凌岐,不厌其烦地督促他。可他一直不回消息,让她估0不出他现在的情况。
砰砰砰。
杂乱的敲门声打断她的心焦。
邬滢率先起身,看向旁边的长辈们,气度乖顺,尤为知书达礼:“一定是凌岐回来了,我去开门。”
凌倬正投过去的眼神愈发满意,同时在心中暗叹,要是凌岐能像她这样懂事就好了。
邬滢心急,但脚步不乱,稳稳到门口。
门被推开,一张戾气丛生的脸撞入她眼帘。他微抬着下颌,痞气压眼,目光轻蔑嚣张,撩高的美式前刺还挂着汗水。滴答,水珠划过他额头的创可贴,也将她的心震了一下。
邬滢垂眼避开对视,却无意间看到他鼓胀着麦se肌r0u的长腿。他今天穿白t短k,脚下的运动鞋贵得离谱,浑身上下透着jg于运动的强悍生命力。
和她幻想中健康的十七八岁的少年大幅重合。
她很羡慕,再看向他的眼神变得柔和,细声道,“进来吧,洗手开饭了。”
凌岐也在打量面前这个nv人。
一个词就能总结:瘦小。
很符合他认知中病秧子的模样,单薄孱弱,面se素白。
凌岐懒懒收回目光,越过她往里走,只和爷爷nn打招呼。面对凌倬正和新嫁进来的继母祝焕玲,他一视同仁地看不见,洗了手就坐在爷爷身边。
凌家是州市有头有脸的大家族,祖上出过好几位将军,名留青史。近几代虽b上不足,但凌家老爷子如今稳坐军方重要交椅,独孙凌岐的身份更是无b尊贵,从小到大都是朋友圈子里的宠儿。
尤其在nn这边,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这些年和爷爷唱反调,把他娇纵得愈发不像话,高考交白卷,给凌家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若不是因为高考成绩刚出,躲不掉,凌岐今天不会回来。果然,他饭还没吃两口,爷爷就沉声开口:“玩过这个暑假,你给老子去复读,再考零分,以后就滚出凌家,我们丢不起这个人。”
老爷子实在不想回忆出成绩那天。
老战友们都带着各自孙子孙nv的好成绩来关心,他这辈子第一次臊红脸,畏畏缩缩地答不上话。他们凌家祖上从军多,但都出自名门世家。后期进军校读书的,也是成绩佼佼者。
唯独凌岐,除了打架斗殴,好像对其他事一点不感兴趣。
大家觉得丢脸之余,也为他未来担忧。
提到复读,凌岐一声不吭,低头吃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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