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狗不能吃的东西,爸爸不会看你可爱乖巧就拿给你吃……知道了吗。”这样的叮嘱他不厌其烦说过很多次,每次都不一样。不重样的话或担忧,或教导,或沉闷,或慌张……都来源于他嘴里。他对闹钟说的话,与钟四季数落他不要光着脚走路,洗完头不要立马睡觉,不要天天熬夜……如出一辙。很多细碎的话,密密麻麻渗入徐梨海的生活里,以至于当他想起钟四季,有哪些话是叮嘱,有哪些话是劝诫,有哪些话是告知……混沌得分不清。他没有刻意去记住,也能记住钟四季常说的:不要光脚走路,不要吃太辣的东西,不要和不认识的人太亲密。要好好吃饭,要早点睡觉,要和我在一起很久很久。他说的话。说什么都很像废话。而这些废话,他在心里也会记得,但在钟四季絮絮叨叨里又有点嫌弃和鄙夷道,我知道了知道了,听了八百遍,耳朵要起茧子了。钟四季确实说得多一些,他在想,是不是讲太多了,他都烦了。他在心里暗自决定,以后要少讲点。也许谁都不希望另一半介入对方太多,保持新鲜感的办法就是要保持距离。他还想和徐梨海过好多好多年,他不想被厌弃。想是这样想,他做不到,这和他默默划分的警戒线拉扯,他控制不住自己要管着徐梨海,穿得多了要说一句,穿得少了也要讲一句。徐梨海颦蹙时,钟四季思虑,管束一个人,的确会让他抵触和不适,他学着放心婆婆妈妈的心,下一秒,如溃蚁破穴,他总在徐梨海做事情之前说话,无非就是要小心,这不能碰,那不能做,比如做饭,有他在的地方,徐梨海是沾不了水。“小狗也不能吃巧克力。” 徐梨海以前吃巧克力,他看闹钟垂涎,习惯性搜索:小狗能不能吃巧克力。现在他叮嘱闹钟不能吃樱桃时,随便再提起一嘴,让闹钟记得更清楚,“小狗吃了巧克力,也会中毒。”养闹钟,已然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一个有灵性的娃,他妈妈,说它是乖崽,他想,闹钟也确实是一只很乖的狗狗,它什么都听进去。桌子上有开封的巧克力,它不会去咬,也不会流口水,宛如一个绅士,风度十足,不是它所能得,它便安分守己。“爸爸看完电影就去削苹果给你。”徐梨海喂钟四季一个樱桃,他起身拿两张纸,一张擦嘴巴,另一张帮钟四季擦嘴巴。空的盒子里只剩籽,最后一粒籽,是钟四季吐的。看了什么电影不太重要,欣慰的是在身边的人和狗。徐梨海摸摸闹钟的头,犹如安抚讨不着糖果要蛋糕的孩童。一位母亲哺育孩子,她宛如无师自通,在小事上样样精通,即便她原本什么也不懂。而母爱的光辉,不仅局限于女性,在散发母爱的人——男性,如真正爱狗的人,他们也会散发出绚烂纯粹的母性光芒。时针滴答,分秒不再。下午五点,又是一个平淡的日子,仿佛在一起过了好几个世纪这样的生活,他恍惚记起,钟四季说过,在一起很久很久。这不是童话,是真的。他们会在一起很久,直到生命殆尽,尸体消亡。这一念头,他心里什么暗流涌动的东西碾压他的心脏,实在的让他眼角有点湿润,他预感到——他会一直幸福。“怎么了?”钟四季发觉他沉重的情感,在他头顶上发声。
“没事,电影快看完了,眼睛有点累。”他假装打了个哈欠。爱人的注视就是良药,徐梨海拿手机的手抖一下,缓缓上移,凑近眼前人,“亲一个。”钟四季温声低头。手机里面的人要吃团圆饭,屏幕却晃一下,闹钟的眉毛一动,它抬眼,看见徐梨海在钟四季嘴上轻轻,浅浅吻一下,带着看不清的情感,火热与沉寂一并沉溺在这个吻中,显得无比虔诚。它扭头,似乎不太好意思。不知道它在想什么,它回头,嗷嗷叫。徐梨海询问闹钟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发生什么事情,怎么回事。闹钟自己把头伸过去,用头顶着徐梨海的脖子,闹腾着,它把爪子搭在徐梨海肚子上,嘤嘤叫什么,谁也猜不出来。徐梨海说闹钟不要闹了,闹钟反而急起来。“老公,闹钟有点反常,我们要不要现在带他去医院看看。”徐梨海说这话,闹钟急切起来,它企图让主人明白它的意思。钟四季大胆猜测,“它想让你亲它。”徐梨海不可置信,他和钟四季亲嘴,闹钟从来没有这个要求,他也不会去亲闹钟,他不是小女孩,没有少女心。“你试试。”钟四季在一边指导,“你把手放在它额头,隔着巴掌亲它,它会知道你亲它,它就不闹了。”徐梨海半信半疑,撸一把闹钟的毛发,大掌覆盖在上面,狗狗的体温比人的体温高,他体验到暖暖的触感,像八九点的太阳,暖烘烘的,这种感觉像晒在底下,沉迷得让人想睡觉,疗了心里晦暗的伤疤,抚平眉头的褶皱。很软暖,像太阳柔和的光。正照应,它项圈里镌刻的太阳。徐梨海亲在自己的手背上,他故意亲出声,“ua~闹钟爸爸已经亲你了。”钟四季眼里蓄笑,外面的光,洒落在地上,昏昏不明显的光,倒射在他眼眸里,然无关光的点缀,他眼睛里的雪亮是由内而外散发的开心。闹钟把头抬起来,甩出自己的头,耳朵还在摇晃,它同孩童酒醉一般,懵懵懂懂,迷迷糊糊,一个歪头的动作,眉毛眼睛变换八百种样貌。半晌不过神。徐梨海看它呆呆傻傻,在它面前打一个响指。“闹钟——”闹钟一头扑在徐梨海怀里撒娇。“老公,好神奇,闹钟在害羞。”徐梨海雀跃,他骄傲看钟四季,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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