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埃多拉斯之前,阿拉图下令将战死的人分别埋葬。其中,波洛米尔与埃肯布兰德的遗体被带到了埃多拉斯。而北方诸将的或被就地掩埋,或被带回安努米那斯,入葬皇家墓室。敌人被集中焚毁,并用泥土覆盖。所有阵亡者的尸体,以及他们的甲胄和武器,在西伏尔德平原中央堆成了一座大山丘,甚至从远处就可望见。精灵叫它“豪兹-恩-恩登禁”,“阵亡者之丘”,也叫“豪兹-恩-尼尔耐斯”,“泪眼之丘”,与栩栩如生。彼时,诸将皆围绕在他身边,无一人可与他并肩。他说:“我能听到这歌声蕴藏着悲伤。”“确实如此。”伊奥梅尔说:“这是很久以前洛汗一位佚名的诗人所作,回忆年少的埃奥尔从北方策马南下而来,是何等高大英俊。他的坐骑,‘群马之父’费拉罗夫,四蹄翻飞如生翅翼。这里的人类晚间仍会唱起这首歌谣。在通用语里它是这么唱的:骁骏勇骑今何在?吹角长鸣何处闻?高盔铁衣今何在?明亮金发何处飘振?诗琴妙手今何在?炽红火焰何处照映?春华秋实今何在?麦穗何处欣欣向荣?俱往矣,如山岗微雨,草原飘风;落日西坠,幽隐山后。
死木燃尽,谁人收取长烟?谁能见,岁月流逝西海何时归?”芬丁二世嘟囔着说:“这歌我不喜欢。”他的头发与胡子皆扎着很多辫子,性格上像戴因二世多过巴林。甘道夫看了他一眼,说:“矮人有他的锤子与歌声,但洛希尔人也有他们的骄傲。我们不该随意评论。”芬丁二世撇了撇嘴,不说话。于是,众将越过大军,一边交谈着,一边过了那片寂静的坟冢,沿着蜿蜒的路上了山丘的青翠山肩,最后来到埃多拉斯宽阔的挡风墙和大门前——由于树人实在太过高大而令人生畏了,树须与他的族人没有跟上来。“站住,这里是希奥顿王的王城,你们带来大军前来,所为何事!”守卫们用里德马克的语言喝道,命令陌生来者报上名号和来意。他们眼中含着惊奇,看向为首的阿拉图的眼神即敬畏又欢喜。他们又看向城外的大军,表情多少有些不安。“请放行吧,我的同胞们。”伊奥梅尔越众而出,用同样的语言大声道,“我是伊奥蒙德之子,伊奥梅尔。如果你们还认得我,当知晓,这是我带来的援军,特为拯救我们洛希尔人而来。”“伊奥梅尔!”一个卫士惊喜的答道,“果然是你!那么远方的那场战事的确是光明一方胜了!公主所言不虚!”伊奥梅尔更加惊讶了,他说:“你口中的公主可是我的妹妹?她在哪?王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很愿意给您解释,但我接到的命令是:在此迎候得胜的西方之人!”那名卫士向阿拉图深深的弯下了腰:“请问,尊贵如您,可是图尔卡·阿拉卡诺之子?”“是我!”阿拉图说。哗然声适时在人群中响起,有人立即吹响欢迎的号角,并大开城门,迎接西方诸将。于是,阿拉图留下了树人和其他人,只带着欧洛芬威、甘道夫、盖米尔、阿拉贡、芬丁二世和伊奥梅尔在一名向导的带领下,进入了这座洛希尔人的王城。他们踏上一条铺着打磨过的石板的宽阔小路,一会儿迤逦上行,一会儿又爬上小段精心砌就的阶梯。许多有着黑色的房门的木头搭建的房子在道路两侧,一条石渠哗哗流着清亮的水,从众人左侧流过。阿拉图能看到,随着欢迎的号角被吹响,很多人推开家门与窗户,好奇的向外张望。但正如此前他之所言,这里的人表情并未有太多的惊恐与不安,仿佛笼罩这里的阴影已经散去。哪怕城外正驻扎着一只庞大无比的大军。终于,他们登上了山顶。这里,骠骑王的近卫们立即迎了上来,他们中很多人的头发都是金色的,编成辫子垂在肩头,绿色的盾牌上装饰着太阳纹章,长长的锁子甲亮得耀眼。“前面就是大殿的门。”向导说,“我现在必须回到大门前去值勤。再会!您的疑问将在此处获得解释。”他转身迅速沿着原路走了下去。诸将在那些高大卫士的注视下,爬上了长长的阶梯。那些卫士此刻高高伫立在上,不发一语,直到阿拉图踏上阶梯尽头铺石的高台,他们才突然开口,并致以礼貌的问候。“远道而来者,向你们致敬!”他们说,将剑柄转向旅人们,以示和平。绿色的宝石在阳光下闪亮。接着,一名卫士走上前,用通用语说话。“我是希奥顿的殿门守卫。”他说,“我名叫哈马。在你们进门之前,我必须请你们留下武器。”“哈马!”伊奥梅尔惊喜的叫了起来:“是你!”“是我。”近卫队长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们亲密的拥抱,相互叙说着重逢的欢喜。直到众人看向阿拉图。“我愿意尊重一名国王的权威。”与他们的父母极其相似的俊美脸上没有笑容,金色的竖瞳里有着比他们父亲更加冰冷的光芒:“也无意去挑衅他人。但同时,这里的人也应该认真的考虑,随意的为难另一名国王是否明智。”他将佩剑阿兰如斯连鞘横在近卫队长面前,说道:“这是高等精灵打造,我父亲赐予我的佩剑,它出鞘至今,杀死的皆是你们口中传说的魔物与奸佞之辈,我不认为你们有资格触碰它。”仿佛为了呼应,欧洛芬威也举起了他的佩剑。毫无疑问,那同样是一柄传说中的精灵宝剑。上面用宝石点缀,气势恢宏。然后,盖米尔、阿拉贡也纷纷亮出他们的佩剑。其中安督利尔即使在鞘中,也隐约的带着一股莫名的寒意。“这是一把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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