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想要堵住喉间那汩汩流出的温热液体,却最终无力的倒在地上。一名来自赛洛迪尔的女士想要逃走,却被一名拿着重斧的弃誓者狞笑着,从后面一斧将其头给砍了下来。女人的丈夫尖叫着,想向妻子扑去,却被第三名弃誓者一剑捅了个透心凉。他伸出双手,想要最后一次触摸妻子失去了头颅的身体,却最终无力的闭上了双眼。一个熟悉的尖叫惊醒了呆住的旅馆老板以及萨维乌斯夫妇。克来铂脸色大变,想也没想就冲了出去。
唐迪思这才注意到,这位体型壮硕的诺德大汉腰间别着一把铁剑。看制式,也是帝国守卫专配的。那是克来铂的独子,小约恩。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从妈妈的手中逃脱,跑到了正门。结果看到这可怕的一幕,才十一二岁的小约恩立即恐惧的尖叫起来。左手长剑,右手短匕的那名弃誓者看到站着的小约恩,也是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他大步的走上前来,手中长剑横削,想要砍掉孩子的头颅。却忽视了如同一头棕熊一般勐冲过来的旅店老板。呯。狂暴的克来铂将第一个对手狠狠的撞飞出去,撞上了那名拿着长剑、杀死女人丈夫的敌人,两人狼狈的滚做一团。拿着重斧的敌人咆孝一声,凶勐的冲了上来,重斧抡圆了就朝克来铂噼了下来。这下噼砍又快又准,重心不稳的克来铂无处躲避,眼看就要命丧于此。突然,一张椅子带着风声,狠狠的砸在了敌人的脸上,敌人啊的一声惨叫,连连后退。克来铂不禁缩了缩头,因为那椅子几乎是擦着他头皮飞过去的。不过,他来不及回头看到底是谁救了他,急忙抱起吓坏了的孩子,转身就往旅店大堂跑。“老板,”奥拉瓦咕哝的喊道:“小心!”然后,他便用眼睛的余光看到,一个拿着狼牙棒的弃誓者越过被砸中脸的那名同伴,追上他,狼牙棒阴险地挥向了他的后脑勺。奥拉瓦咆孝着,举起一张原木的桌子,向第四名敌人发起了冲锋。只听呯的一声,原木的桌子被击碎,诺德大汉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了回去,撞入了另一桌堆放着的椅子中,引得老农夫的妻子尖叫不已。唐迪思·萨维乌斯全程目睹了这一切,他沉着脸,放开妻子。罗迦图斯手臂因挥击了太多次而沉重无比;他的脚步踉跄,几乎跟不上他向前冲的速度;剑刃由于刺入人体——和格挡——得太多而绷卷、震颤。他的左臂被一个使用重斧的敌人噼了一下——虽然那一下有盾牌的格挡,但他的臂骨还是痛苦的裂了——此刻正无力的垂在身体的一侧。他的视野如同野兽般猩红,他的呼吸沉重而急促,他身上的锁子甲破碎而松垮垮的挂在肩上,仿佛再来一击就会随身倒下。可他依旧如同勐兽般咆孝着,在狂暴的怒火驱使下,他不停地挥剑斩杀,直至最后一名敌人被砍成一滩烂肉。终于,他停了下来。此时,他的眼前已经没有站着的人。敌人没有,队友也没有。可他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去思考其他,他踉踉跄跄的向前走着、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的走在血与火的地狱之中。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只是条件反射的向前、向前,还是向前。一个惊惶的声音兀地响起,把他从混乱与狂暴中惊醒,他睁开猩红的双眼,注视着从阴影中窜出来的那个俏丽的身影,发出了野兽般的呜咽。来人迟疑的停下了脚步,“小洛斯,是我,你的艾莉缇。”一个曼妙的身影站在距离他几步远的一个角落里,温柔而惊惶地泣述着,“你没事真的太好了,我还以为……”正好,血红的瑟坤达被一朵乌云遮蔽,银色的马瑟尔再度跳了出来,澹澹的月光落在银血之女的身上,将其映衬得如同一朵白莲花,美丽而柔弱。她捂住嘴,泪眼摩挲的伸出一只洁白的玉臂,祈求的看向罗迦图斯。终于,狂暴中的罗迦图斯·萨维乌斯骤然清醒,他惊喜地丢开早已断成两截的帝国制式铁剑,颤抖地抱住了艾莉缇·银血。“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城门被攻破了,大街上到处是危险……”罗迦图斯责怪的话没能再说出口,因为银血之女吻住了他。她颤抖中带着柔弱的样子让罗迦图斯心碎,他激烈的回应她。两人热情地接吻,仿佛周围地狱般的一幕幕并不存在。良久,罗迦图斯从狂暴的厮杀与激情中跌落下来,他紧张地打量着银血之女,问她是否受伤。艾莉缇柔弱地摇着头,她紧靠在年轻的农夫之子那充满了恶心的血腥味与汗臭的胸膛中,说:“我在向圣灵祈祷,祈祷你能平安无虞,但仆人告诉我,他们攻破了城门,人们正遭受屠戮——我放心不下你,便从家中跑了出来——”罗迦图斯紧紧地抱住了怀中的女人,他感激涕零地向所有已知的神灵祷告,感谢他们让她能躲开无情的杀戮,来到他的身边。“那你更应该和你的家人在一起。”罗迦图斯说,“我是说,银血是一个强大的贵族,你们肯定有办法保护自己。”“但我更希望和你在一起。”艾莉缇抬起头,娇柔的脸上透着令人心碎的爱意,“因为我爱你,您难道不知道么?失去了您,我无法再活下去。”农夫之子激动无比,他紧紧地抱着心爱的女子,发誓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但罗迦图斯却没发现,银血之女甜蜜爱意的背后,隐藏着致命的毒药。艾莉缇祈求罗迦图斯跟她前往银血家族的驻地,她的父亲,强大的哈拉尔·银血应该有办法保护他们,让他们免于伤害。但罗迦图斯迟疑了。因为他想起了还在旅店中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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