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脚,才骂骂咧咧地解开他身上的束缚,也不管他是否起得来,转身就走了。
柳锦安缓了好一阵,已经麻木的身子渐渐恢复知觉。
他熟练地撑着身子起来,爬了两步摸到摔在地上的食盒,幸好将军府的食盒质量很好,被摔了不少次也没坏,他摸着黑打开食盒,里面只有一碗已经摔出去只剩一半的粥和两个冷掉的馒头。
好在一年过来他也习惯了这种吃食,先是喝掉了半碗粥润了润嗓子,稍微有了一点力气,然后拿着两个馒头摸上床躺着,一边发呆一边啃着冷馒头……
还有三天,他就得跟着后母生那哥儿陪嫁去三皇子府了,这些天都调教时间一日比一日长,伺候皇族规矩比寻常人家多,明日会有宫里的嬷嬷过来对他进行婚前教导,今夜是最后的机会……
他要逃跑。
他不愿意再这样活下去,假如未曾享受过曾经幸福美满的生活,假如他从未被人爱过,他可能也就如许多哥儿一样认命,本本分分毫无自我地当一个淫奴,无论被虐待打骂都无怨无悔,只会跪在男人脚下摇尾乞怜。
可惜,曾经他拥有过自由,他拥有过爱他的人,如今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痛苦的,在这府里的每一日他都只能感到窒息。
他更不想进那个三皇子府,前几年那三皇子来府中时他偷偷从远处看过一眼,那人长得又胖又丑,一脸猥琐,柳锦安一想到今后要在他身边卑躬屈膝服侍他就恶心得想吐。
更何况那皇子脾气还很大,喜怒无常暴戾阴郁,对着身边的宫人非打即骂,连府中下人都经常传言这三皇子府里经常抬出来被其虐打致死的奴才或是脔宠,他可不愿意伺候这种烂人。
所以,他要逃离这座城,就算被逮到了当场打死,也比做这种人的奴要好,至少死得干净,下去了见到母亲也是清清白白的哥儿……
躺了一会,外面已经彻底天黑,柳锦安身子也差不多恢复了,他小心翼翼从床上爬起来,抹黑打扮了一番,梳了一个女子的发髻,换了一套哥儿和女子都能穿的样式的衣服。
只带上亲娘在世时亲手给他做的兔子布偶,也是如今他身边唯一拥有的亲娘留下的东西了,别的早就被后娘和那些下人收走了……
幸好这个兔子布偶只有手掌大小,针脚也不好看,看起来破破烂烂便没有惹人眼,留在了他身边,但他也不敢摆在外面了,这几年来一直到藏在床底下,也幸好他如今在府里不受待见连个伺候的婢子都没有,自然没人会去打扫他的床底。
也不敢带别的东西,以他现在的身体情况带上包袱更难逃跑了,何况他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身上多套了一件外衫便出门了。
差不多已经过了子时,幸好这些年父亲掌家根本不管事,府上的侍卫松于管理也不会巡逻,柳锦安一路顺利,悄悄摸到将军府后院的狗洞前。
将军府当然不可能有狗洞,这还是他小时候调皮想偷跑出去玩带着下人砸出来的,后来怕被母亲发现罚他,回来后便又偷偷挖了泥巴堵上,还在前面种了一排野花遮挡住洞口。
将军府太大了,这地方又偏僻无人居住,这么多年也很少打理,他前阵子还来偷偷瞧过,洞上的黄泥还在,也幸好后来那个下人签的卖身契时间满了被放出府,这里除了他应该没有其他人知道了。
当初糊的黄泥本来就不厚,经过这么多年风吹雨打又薄了很多,柳锦安没有别的工具,出门前拿了一块被摔碎藏起来的碎瓷片,拿布条包着小心翼翼地抛开泥土,稍微开了一个小洞后,周围的泥就很好弄开了,洞口完全挖出来,他小心翼翼地爬了出去,不敢发出一点动静,直到整个身子出了将军府,他才终于暂时松了一口气。
但是直到现在他也不敢跑起来,怕发出声音被侍卫发现了,提心吊胆得离开了将军府的区域,但暂时也还不能放心,皇城还有宵禁,幸好他还记得皇城的路,身子又娇小,一路藏在暗处躲着巡查军,不知是否上天垂怜,一路十分幸运地摸到了皇城门口附近。
此时天光已经微微亮起,柳锦安藏在附近的墙角处,等着城门开启,又等了一会,直到出城的人多了起来他才敢跟在人群中出去,但殷国基本不会有哥儿独自出门,好在他身材娇小相貌秀气,做女子打扮也不会很突兀,一路顺利地跟在出城的队伍后面,一夜奔波,总算成功离开了这座城池。
直到离开城门能看见的范围,柳锦安终于忍不住一边无声地流泪一边奔跑起来。
如今的他什么也不想,他从未离开过皇城,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但他还是很高兴,他离开了束缚他的牢笼,现在的这一刻,他是自由的,就算他身无分文,从今往后居无定所,外面的世界可能并不美好,但离开那个没有人爱他,所有人都厌恶他,算计他,恨不得把他称斤论两给卖出去的家就好,去哪都好,就算死,他也想死在外面……
然而柳锦安万万没有想到,他一路都十分顺利地离开了皇城,却倒霉地遇上一只受伤的恶狼,还被追至绝境。
出了城门后,他又不敢停歇地走了两天两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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