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者透露,但我也明白你的顾虑,希望你能早日更多信任我一点。”
中年人轻吁出一口气:“我也这样希望。”
刚刚从诊室出来,中年人就接到了电话。
看清楚手机屏幕上的名字,中年人叹了一口气:“我请了三个小时的假,现在刚刚过去一个半小时,别告诉我我有这么重要,三个小时的假都不能休,休完公司就破产了。”
手机那头的声音并不愤怒,还有些吊儿郎当:“作为你当前最大的债主,我给你机会重新组织语言。”
中年人深吸一口气:“请问您有什么吩咐,老板?”
“先回来吧。”
挂了电话,中年人走到公交站牌,拿出公交卡。
车子终于来了,已经没有座位,中年人抓着扶手站着,车窗玻璃微微映出他的脸。
很利落的五官,算不上英俊,只是线条干净,配上挺拔的身形,整个人越发透出精悍。
如果老魏、阳子或马勇、杨庭琛中的任何一个人在场,他们都能认出中年人就是失踪两年的肖树林。
肖树林出神地望着车窗一点,想着刚才在心理诊室跟医生的对话,表情就显出一点标志性的百无聊赖。
最开始当佣兵的时候,肖树林是很不习惯的。
他在和平的国度出生成长,受着保家卫国的教育,是无法将杀人视为寻常的,尤其还是为了钱杀人。
肖树林第一次出任务受雇于某个战乱小国的其中一方武装势力,很凑巧,第二次受雇于敌对方。
当他看清楚枪杀的孩子,正是上一次兴高采烈为自己引路的那个,他无法控制地失神了。
“别看他年纪小,杀的人比你还多,不死在你手里,也会死在别人手里。”
队友发现了他的异常,出言开解,但这种程度的劝说压根不起作用。
“别想那么多,把自己当成一把刀,谁给钱,谁就能够使用这把刀。”
那时候还没有工具人的说法,但屠夫已经熟练掌握这一套精神胜利法。
肖树林厌恶用救命恩情和债务胁迫自己走上不归路的男人,却又不得不承认他的法子很管用。
我是工具人,一切都只是工作,混口饭吃,不必当真。
不多久,公交车将肖树林载到了目的地,一家保全公司。
肖树林见到了自己的债主——秃子。
秃子并不真的是秃子,相反,他有一头非常浓密和飘逸的头发。
但他喜欢戴帽子,各式各样的帽子,于是周围的人相信那是为了掩饰他的秃头。
即使偶尔不带帽子,露出浓密到令所有打工人羡慕的发量,人们也会说那是他戴的假发。
拜秃子所赐,中枪掉入海中的肖树林才能捡回一条命。
也拜秃子所赐,肖树林背上了不逊于当初屠夫的债务。
肖树林曾经抗议过秃子开枪击中他应该赔钱。
但在一切都是策略的辩解下,连带这狙击子弹的费用都算做了肖树林应该背负的债务。
“去澳门?”肖树林问。
“没错,”秃子点头,“这是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我相信只有你才能够胜任。”
“为什么?”
“我说了,这是一个光荣而艰巨的只有你才能胜任的任务。”
肖树林撇了撇嘴,索性把话说得白了:“如果你能够说清楚为什么这么突然地把我派到澳门,那么或许我会答应胜任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秃子打量着肖树林的神色,咽了一口唾沫:“杨庭琛要跟何君结婚。”
“杨庭琛要跟何君结婚?”肖树林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对。”秃子点头。
“杨庭琛?”
“对。”
“跟何君?”
“对。”
“何君?我老婆何君?”
“……”秃子不干了,“你跟我玩马什么梅呢?”
听见秃子的调侃,肖树林终于完整地理解了这句话,但很快他就被更多的不解包裹了:“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杨庭琛,他现在不仅是山南国际的执行总裁,郭英才也被踢出局,整个郭氏都落在他手里,他的身家没有一百亿,也有九十亿,他想娶什么人娶不到,为什么会娶何君?”
“既然什么人都能娶,为什么就不能娶何君?”秃子反问。
“何君结过婚,还带着孩子。”
秃子想了想:“那大概就是为了给你儿子当便宜爹?”
肖树林:“……”
“你死了,你媳妇嫁人,儿子才两岁,跟不跟妈一起嫁?儿子带过去了,叫不叫继父爸爸?”秃子满面理所当然,“你别愣着,你就说我分析得有没有道理吧。”
肖树林品了品,还真有几分道理:“干!”
“当年杨庭琛被郭丛森那么玩,很可能下面玩坏了,没用了,生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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