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服的袖口被撩起了一片,苍白的手臂上布满了血管状的黑色线条。
这些线条一直向上,最终消失在被白大褂盖住的地方。
“他在不断从我的身体里拿走所有关于你的记忆。”他拥抱住易北的手臂微微收紧,“我只是在害怕……害怕有一天,他会彻底将你从我的身边夺走。”
“我只是组成他的一段磁线,没有过去,也不会有未来。也许我注定没办法拥有你,所以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很珍惜。我那些漫长而孤独的时刻,都是为了在‘门’打开的一刻,能够紧紧拥抱住你。”
他温柔又郑重的吻不断落在易北脸上的伤口上,被他吻过的地方传来酥酥痒痒的感觉,伤口开始一点点愈合。
“所以你可不可以再多分一点时间给我,哪怕是一分钟、一秒钟……即使日后我再次归于混沌,也能在漫长的虚寂中,回忆起与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撩起的袖子恰到好处从他的手臂上滑下,盖住了那些形状可怕的黑色血管,自然也盖住了那些血管里一闪而过的暗红色的光芒。
校医低着头,蝶翼般的睫毛颤动,微微泛红的眼底有种一碰就碎的脆弱。
“……”屋内陷入了一片沉默。
易北这次没有回答他,只是抓住了他医生服的胸口,手指收紧,重重地吻了上去。
校医的手指插|进易北略微凌乱的头发里,鲜红色的光芒隐隐约约从他的医生服下透了出来。
他不断加深着这个吻,直到两人相拥倒在柔软的大床,粗重的呼吸不断交叠,暗红的吻痕上再覆盖新的痕迹,层层叠叠如同盛开的花瓣。
他微微偏头,安抚地亲吻过身下人的湿润泛红的眼尾,继而抬起眼眸,淡淡向窗外黑暗深处看去。
冷白的闪电划过夜空,两道完全不同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接。
校医收回目光,眼底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于是在下一个惊雷炸响之时,易北的呼吸骤然一顿,终于还是没能忍住,细碎的低吟从唇齿间漏了出来,又被温柔而强势地封堵,最终化作唇舌交接时的一片盎然春意。
半个小时的时间对校医来说完全不够,他只能在有限的时间内结合毕生所学。
而现在他撑在易北身边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得透明,与易北十指交握的手也在慢慢消失。
校医俯身亲吻着那人濡湿的耳尖,又吻过那些只留下浅浅一道红线的伤痕。
“我很想见你……每一天都在想,每一刻都在想。”
同样的话他在苗寨时也说过一遍,但每一次说起,都会有缠绵的感觉。
即使身体疲惫到了极点,但易北还是睁开眼睛,用沙哑的声音淡淡“嗯”了一声。
——半小时的倒计时正式清零。
被迫张开的指尖不自然地收缩了一下,易北疲惫地合上眼,连续两天的高强度运动让他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窗外的暴雨还没有停,雨夜的空气总是格外的潮湿、深沉。
就在易北意识渐渐开始模糊的时候,忽然一道炙热滚烫的气息再一次从背后拥抱住他。
宽大的手掌缓缓钳住他的颈部,迫使他仰起头,露出脆弱的脖颈。
易北叹了一口气,声音疲惫:“闹什么,不是刚刚才……”
沙哑干涩的声音戛然而止——
校医能离开副本的时间只有半小时,这是经过[公正之秤]实锤的绝对事实,不然他也不会在刚才半小时里像是摊煎饼一样反复折腾易北。
“刚刚才什么,怎么不说了?”毒蛇吐信般的声音从他耳边缓缓传来,手指骤然用力,迫使易北的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闷哼。
易北生倏地睁开眼,只感觉脑仁一阵生疼。
如果此时此刻要给他最不想见到的人排个名次,院长绝对是实至名归的榜首。
肺里的空气慢慢减少,直到他的身体都在无意识的发抖,那只钳住他的手指才慢慢松开。
易北仰头剧烈喘息,还来不及说什么,后颈上便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令他结结实实地闷哼了一声。
尖锐的犬齿毫不留情地刺入他脖颈上的血管,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散,湿润而略微粘稠的液体顺着他的脖颈慢慢溢淌流出,很快又被一条湿热的舌头卷走。
语言的解释在这一刻太过苍白,易北只能喘息着说道:“你先松口……”
他尽力想要稳定紊乱的呼吸,可身后的人却偏偏不肯让他如愿。
锋利的犬牙向外拔出了一点,引导着伤口里流下的血液顺着那光洁的背部缓慢往下,就像是蚂蚁顺着脊背爬过,带着让人神经绷紧的瘙痒。
易北眯了眯眼睛,骤然翻过身,在浓稠的黑暗中对上那双微微泛着红光的眼睛。
视线下移,即使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但不容忽视的触感还是明确在告诉他那到底是怎样一个反人类的配件。
即使是大部分有长有鳞片的动物,鳞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