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片待在鬼婴的嘴巴里像是死了一样,一动不动,直到彻底离开鬼婴的嘴巴,它才突然从罗疯子的肩膀上窜起,想要朝泥俑的方向逃去,只是还在半空中就被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罗疯子一把抓住,死死捏在手心。
“看来我猜得没错,你果然还有后手……”罗疯子扯动唇角,笑了起来,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直到刚才罗疯子才看清楚,整张纸片其实是一张纸人的形式,手部的位置做了五个小小的开口,胸前有两个x,下半身甚至还穿着一条方格短裤。
纸人吃了瘪,有些郁闷地偏过头,抱着两条手臂,懒得再去理会这个疯子。
罗疯子也不废话,将右手食指在鬼婴尖利的牙齿上划了一下,血珠立刻冒了出来。他把手指上的血抹在纸人的头顶,按道理来说纸人的材质并不吸水,但这滴血珠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吸收一样,飞快地涌入了纸人内部。
纸人身体一抖,忽然剧烈挣扎了起来,不过无论怎么挣扎,一行红色的符文还是慢慢浮现在了它的背后,凝结出一个诡异的术法。
“别挣扎了,好好为我所用。”
罗疯子用两根手指捏了捏纸人的脸,眼底的笑意越发疯狂,“否则不仅你会死,我可以向你保证,你想等的那个人也会死在这里。”
灵棺村(二十五)
土洞里冷的彻骨, 一股泥腥味充斥在整个坑道,这里的通道左右只有两个选项,也是对女巫最有利的场景。
陈莉盯着前方黑洞洞的坑道, 紧接着在她的手心里缓缓出现了一张正面朝上的扑克牌, 系统给出了它的回答:“yes。”
“这条道是安全的。”陈莉收回扑克牌, 指了指前方的坑道。
几个轿夫似乎没想到同行人里还有一位女巫,脸上都露出了意料之外的惊喜,只有年纪稍长王鹏定定盯着陈莉手中的扑克牌,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不相信你, 但女巫预测的准确性和身份卡的等级相关, 只有a级以上的女巫预测准确性才能达到80。”
“我只相信我的鬼牌, 要怎么选择,你可以自己决定。”陈莉懒得跟他解释,拉起旁边精神恍惚的倪晶往扑克牌指引的方向走去。
另外三名轿夫犹豫了一下,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新郎官不知所踪, 现在没有比跟上这群人更好的选择了。
罗疯子挑了挑眉梢,毫不留情地将纸人按进自己的衣领内,也跟了上去。
纸人头朝下被塞进衣领,扑腾了几下,才提住摇摇欲坠的方格短裤,从罗疯子的衣领里面无表情地探出半个头。术法已经生效, 至少在拿回身体前,它都没办法离开罗疯子太久,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
陈莉并不想带上罗疯子, 这个人是个危险的降头师, 就像易北说过的那样, 把后背交给这种家伙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
但这家伙就像是一张狗皮膏药,每次都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每当陈莉面色不虞地转过头,总能看见不远处的黑暗里,那张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
陈莉从罗疯子身上收回目光,这家伙看起来温良无害,实际上就是个潜在的恐怖分子,没有任何道德可言。更让人头疼的是,罗疯子这种反社会人格往往不会认为自己做的事情会给别人带来困扰,不仅不以为耻,还反以为荣,这也是他们最危险的地方。
罗疯子不是感受不到陈莉对他的提防,只是他根本不在意这些。就像正常人无法理解疯子的逻辑一样,大部分时间,疯子也是无法理解正常人的思维方式的。
越往深处走,坑道里的温度就降得越低,就连罗疯子都不由拢了拢自己身上的军大衣。
纸人若有所思地盯着坑道两侧的土墙,墙壁上都是壁画,不过因为进了空气的缘故,大部分的壁画都已经褪色,很难看清楚到底画得是什么,不过有一张壁画尤其清楚,上面画了很多朝高山跪拜的影子。
高山的顶部有一小片残缺的棕褐色颜料,上面应该曾今贴过什么,不过已经被人为撬了下来。
不过结合这些壁画,还有坑道顶部明显的开凿痕迹来看,易北基本已经可以确定,这里并不是山洞一类的地方,而是人为修建的墓道。
罗疯子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两侧的壁画,指着其中一处象形话的文字说道:“这段话是什么意思?”
纸人转动薄薄的身体,朝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壁画上这一段象形化文字保存的很完整,像是甲骨文一样的文字出现在壁画的底部。
纸人大概扫了一眼,这上面的文字并不是活人用的文字,而是殄文,传说中只有死人才能使用的文字。
罗疯子读不懂,但易北这个“死人”却能看明白。
壁画上的内容其实很简单,更像是一种记录。这个记录涵盖了一个“人”从黑暗中醒来,在无尽的黑暗与孤独中度过一日又一日,直到有一天,漆黑的洞道里裂开了一个缺口。
文字的最后一段,这个“人”复活了墓道里所有沉睡的尸首,准备离开洞道,到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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