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使大部分学生为了好看,都选择用红豆穿满红绳,但他依旧只取了三颗红豆。
把穿好的红豆的手串收入校服的口袋,他慢悠悠地捡起课桌上的一只圆珠笔,从抽屉里抽出一张草稿纸,随意勾画了几遍,一个q版的小人就出现了纸上。
这是他高中无聊时最喜欢干的事,不想听老师啰嗦的时候,他就会拿笔在草稿纸上涂涂画画。后来终于不幸被老师抓包,被迫承包了班里一学期的黑板报。
小人的头发松松垮垮的扎在脑后,圆滚滚的眼睛微微弯起,有一种很特别的温柔。
易北微微扬起一丝笑意,用手里的笔尖戳了戳小人的脸颊,在旁边写下了一行字:
“男朋友,我饿了 ( ̄︿ ̄)_”
空气安静了半晌,紧接着从他的抽屉里传来两声不轻不重的敲击声。这种小动作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易北撩开眼皮,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伸手在抽屉里摸了摸,指尖很快碰到了一盘小小的果盘。
杏子的表面还带着刚清洗过的水珠,易北拿起一个放到嘴边。一口咬下去,杏子特有的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唇齿间漫开,成熟的杏子那股独特的芳香,伴随着被咬开的果肉钻入鼻腔中。
易北又咬了一口,漫不经心地想着:“果然和他的味道很像啊……”
手伸进塑料篮里取出了剪刀,他百无聊赖地转着手里的剪刀,目光落在床外暖洋洋的阳光上,阳光从玻璃窗透进来,在他的课桌上留下一片斑驳的阴影。
离下课还有很久——明明才分开了半小时,他却有点想那个人了。
讲台上的老师还在重复着生硬的台词:“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同学们,红豆有相思的意象,所以一定要把这串红豆手串送给最重要的人……”
易北突然眨了眨眼,露出了一个很无辜的微笑。紧接着,他转动剪刀的手指略微一顿,锋利的刀刃瞬间在他的手指上留下了一道鲜艳的伤口。
血顺着他的指腹流了下来,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所有“学生”像是收到了某种可怕的信号,动作都整齐划一地停了下来。它们僵硬地转过头,收缩成黄豆大小的眼睛恐惧地盯着从课桌前站起来的那个青年。
易北晃了晃受伤的手指,对视着“老师”惊恐至极的四双眼睛,无辜道:“老师,我去医务室处理一下。”
“老师”僵硬地点了点头,声带绷得很紧:“是易同学啊,那你快去医务室处理吧。”
易北从课桌后走了出来,在同桌担忧地目光中慢慢朝教室的大门走去。手肘完全被折断的同桌女生担忧地拉住了他的袖子,用很小的声音说道:“校医…他很可怕的,你一定要小心啊……”
易北笑眯眯地看着她,“放心吧。”
……
医务室在走廊的另外一头,穿过阳光洒下的走廊,穿着校服的少年走在洒满金色的走廊上,影子被拖得很长。
易北在挂有“校医务室”蓝字标牌的大门前停下脚步,象征性地敲了敲门。
几乎是在他敲门的下一秒,校医务室的大门就被从里拉开,消毒水的味道混着淡淡的杏子芳香从医务室里传来出来。
穿着校服的少年伸出受伤的手指,毫不客气地在危险的副本大boss前晃了晃:
“我手工课受伤了,来找你治疗。”
校医抓住了他的手腕,很轻地叹息了一声,“怎么这么不小心?”
“骗你的,”易北盯着那双温柔的眼睛,忽然轻声说道:“其实是我想你了。”
校医感觉自己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猛地低头望向他。少年的身上还残留着阳光的味道,也许是校服上沾带的,也许是他的身体里发出来的,但那样温暖的味道对他无疑有致命的吸引力。
“……你刚才说,你想我了?”校医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个掌握着这个世界权柄的怪物,此时此刻却怔怔地站在原地,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说出口的话语沙哑干涩。
易北慢悠悠“嗯”了一声,唇角微微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我想你了,男朋友。”
校医垂下眼眸,无声地盯着怀里的少年……他好像一直在等这句话,在那些日日夜夜的等待中,他无数次幻想着那个人会依靠在他怀里,牵起他的手,向他轻声诉说那些分别时的想念。那时候他想,他一定会温柔地把青年抱在怀里,吻住那张微凉的嘴唇,一遍一遍安抚青年的不安与想念。
可当他真的听到这句话以后,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甚至连拥抱着少年的手都像是被什么烫到了一样,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他无法形容这一瞬间的感受,或者说这一瞬间,他竟然可耻地对少年动了杀意。
脑海中闪过可怕的想法,他想把青年永远留在副本里,哪怕代价是再次被囚禁在这个囚笼里,他也想完整的拥有眼前这个人——他命中注定的爱人,他的归属。
“我们有了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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