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什么?
而且迟寻的脸分明白皙无暇,没有半分红痕,哪里像是被扇巴掌欺负的样子。
迟寻也在看着他们,见到沈修卿回望过来,不缓不慢地从口袋里拿出口红。
借用虎口的体温晕染开,指尖蘸取部分,而后往脸上轻轻一抹。
迟寻用口型道:人我带走了。
许砚辞感觉气氛很怪,疑惑地回头,正好看见迟寻脸上刚涂上的微红伤痕。
迟寻微低着头,刚才蛇般可怖的眼神全然消失,眸底尽是委屈,但又不敢说出来,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的老板。
许砚辞看着他可怜的模样,想到刚才光教训萧齐了,竟然连对方伤痕都没注意到。
这就算了,他还拉着迟寻帮忙搬家,甚至现在还让对方被沈修卿赶下车。
真该死啊。
许砚辞越想越过意不去。
他转身,朝着沈修卿冷道:“车你自己开,我走了。”
迟寻安静地站在后面。
他白皙的手藏在口袋里,轻轻一拨,口红就像是刀入剑鞘般,发出极为微弱的盖上声。
这声音beta听不到,但五感超乎常人的alpha沈修卿,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沈修卿狭长的眼微眯,神色沉了几分,冷笑了声。
许砚辞随手招了辆的士,拉着迟寻上车:“这人脾气就这样,别理他。你第一天上班也不认识路,我带你走一趟。”
沈修卿冷淡地看了他们一眼,也不说话,就直接开车走了。
迟寻在车上,突兀地开了口:“老板,你人真好。”
许砚辞一顿,视线从电脑的文档中移开,闻言看了过去。
他发现迟寻手指紧紧揪着一角,脸也朝向车窗,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只敢用余光偷偷瞟过来。
迟寻很紧张。
许砚辞陷入沉思,这个毕业生为了保护他,上班第一天就挨了巴掌,他现在只不过是陪着打个车而已。
这就好了?
果然是职场新人,真好哄。
许砚辞看着迟寻脸上的伤,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在医院好像没听见巴掌的声音。
直觉告诉他应该上手摸一下,他也这么做了,把手伸出去。
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口红渍的时候,迟寻却是猛然偏过脸。
他笑有点勉强,像是在维护自尊心道:“可以不碰吗?有点疼。”
许砚辞微顿,将手收回来,也不为难:“抱歉,是我冒犯了,我家有冰袋,待会给你敷一下。”
他按下心底的奇怪感,并不打算追究到底:“下次碰见这种情况,你就直接打车走,车费找公司或者找我报销都行,不要傻乎乎地站在外边受气。”
迟寻以为许砚辞是在为他着想,乖顺地点头:“明白了。”
许砚辞收回视线,他没说出来,让迟寻在这种情况下离开还有一层原因。
沈修卿无论是不是故意针对他,赶助手走这行为都是在下马威,如果他不出手维护,就相当于认了这层羞辱。
相当于告诉沈修卿跟医院楼上观察正在的纪云斐:
他是软柿子,可以随意拿捏。
这种情况下,迟寻要是越过他的意见,主动自己先走,他就可以避开冲突。
毕竟他马上就要借住沈修卿家,得罪对方是很不理智的做法。
许砚辞看着在车上坐如针毡的迟寻,轻声道:“以后不用叫我老板了,叫我砚辞就好。”
迟寻楞了楞,藏在黑色镜框之下的眼睛弯起,念着这个名字:“砚、辞。”
他的嗓音总是很淡,语气很缓。
短短两个字被拆解了,一字一顿,念得格外认真。
迟寻看见这个年轻的董事长轻轻地应了他一声,视线落在笔记本的文档上,转移了注意力。
他眨了下眼睛,看许砚辞的视线多了几分危险,笑不达底,似乎是蛇看上了新猎物,在暗中观察。
好警惕的漂亮狐狸,反应再慢一点,骗局就会被拆穿。
很久没有见过这么有意思的猎物了。
地下城的车并列排在门外,足足有十五量,他们收到了沈修卿的命令,来接许砚辞过去。
许砚辞知道沈修卿排斥迟寻,于是让迟寻整理好搬家的东西后休假半天。
他指挥着地下城的人将收拾好的东西搬上车,一起出发。
成列的名车开进了庄严的大门,四周是名贵的苍翠树木,中间是古典的青铜喷泉池,再往里面才是古典与现代感相结合的别墅。
别墅区连路上都铺满了希腊的大理石,所见之处,极尽奢侈。
沈修卿早就在二层的落地窗前站着,听见了脚步声,并没有回头看他:“你的书房在左拐第二个房间。”
他话语说完,就听见里面“碰”!的一声,似乎是五六斤的纸张砸了下去。
沈修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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