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皱纹加深,碍于温久在场还?是忍住了苛责。
小梢是温久捡回来的丫头,生性活泼好动,温久对她一向纵容。
“今天乾坤大?街上排了好长好长的队,乌泱泱的都是人?,我挤了半天也没抢到花神大?人?的花……”
小梢一进门嘴巴就动个不停,像只叽叽喳喳的小喜鹊,温久身边鲜少有这样情感外放的人?,因此听?着她连珠炮般的讲述,心情也随之变得欢快。
“真有那么热闹吗?”
花朝节是大?朝一年一度的祭神活动,可惜因身体原因,祖父和兄长断然不会让她去那么拥挤的地方。
或许是看?出温久有些落寞,小梢连忙转变口风:“其、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要我说扮演花神的贵女长得还?没小姐好看?呢,要不是您身子骨弱,参加不了选拔,否则花神人?选非您莫属!”
她家小姐仙姿玉貌,清冷出尘,都不用繁复的衣裙修饰,往那一站就是天上神女下凡。
“说多少次了,闲谈莫论人?非。”
温久无奈道:“我虽不曾参加过,但听?闻花神选拔极为严苛,能当选足以?证明其优秀,过程定?付出许多艰辛,岂能随随便便抹消别人?的努力?”
“反正小姐是最好的。”
小梢吐了吐舌头,很快想起另一件事。
“对了小姐,虽然没抢到花,但我给你?带好吃的了!”
她举起一直拎在手里的油纸包,打开以?后?,里头是一些京城的特色风味小吃,有糖葫芦、油酥饼、茯苓糕等等,总之装满了各式各样的零嘴。
温久平常饮食清淡,也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然而此刻这些食物的香味带着浓浓的市井生活气息扑面而来,让她一瞬间仿佛置身京城的街头巷尾。
馋虫微动,她刚想拈一块糕点,就被孙嬷嬷制止了。
“你?自己贪嘴就算了,怎么能把街边的东西拿给小姐吃呢?”
孙嬷嬷呵斥道:“不干不净的,吃出毛病怎么办?”
“可是我经常吃都没事啊……”小梢委屈地说。
“胡闹!你?什么身份小姐什么身份?”
小梢缩了缩脖子——小姐对她很好,可孙嬷嬷才是实质管教?她们这些丫鬟的人?,于是她只能老老实实低头挨骂。
“没事的,嬷嬷。”
温久知道小梢带这些食物回来是为了慰藉她不能去花朝节,不忍她继续被孙嬷嬷责备。
“只是尝尝鲜而已,不打紧。”
“那也不行。”
孙嬷嬷毫不留情地没收了一袋子零嘴,絮絮叨叨道:“小摊小贩做的玩意儿,谁知道加了些什么,吃坏肚子就不好了。”
涉及身体问题,孙嬷嬷向来说一不二,温久也拗不过她,妥协后?转移话题——
“哥哥还?在读书吗?”
温久口中?的“哥哥”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兄长温初言,长温久五岁,这个春天就将下场考取功名,这些天被温太傅勒令闭门安心备考,温久有好几日未看?到他?了。
温氏一族是千古流芳的书香门第,族中?子弟但凡参加科考就几乎没有落榜的。不仅如此,祖上还?出过好几位内阁首辅和宰相,和瑛国?公府、镇北侯府并列京城三大?家,虽人?丁稀少,可地位依旧稳固。
如今当家的温太傅学富五车,桃李满天下,朝堂上一半的官员年轻时皆是温太傅的门生,就连宣明帝都是由他?教?导而成。
太傅致仕后?潜心学问,在尚渊书院传道授业,但宣明帝在政事上遇到头疼的地方还?是会虚心像他?请教?,可谓是深得倚重。
“最近好几家小姐都有意和公子相看?,公子这是在书房躲清静呢。”
孙嬷嬷仔细地替温久披好衣服,这才回答道。
原来如此,难怪哥哥会乖乖待在府里温习。
温久掩唇扑哧笑了——
作为温家的嫡长孙,温初言继承了祖父的才学,在尚渊书院常年霸据榜首,去年秋闱又?刚中?了解元,因此上门说亲的人?那叫一个络绎不绝,都想提前预定?这个金龟婿。
小梢没心没肺,已经忘了刚刚挨骂的事,快言快语:“春闱在即,公子可别还?没放榜就被人?捉去当女婿了。”
“谁说不是呢。”
难得孙嬷嬷也跟着打趣:“像咱家公子这等玉树临风的青年才俊,不知有多少家姑娘惦记着呢!”
温久嘴角挂着笑意,问:“小厨房可还?热着燕窝?我给哥哥送一碗过去。”
“有的有的,”孙嬷嬷知晓他?们兄妹感情好,也不拦着,“老奴这就去准备。”
花朝节小姐不能和同?龄人?一样出去玩已经很可怜了,在府里走动走动还?是可以?的。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