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曼从来没有偷听墙角的习惯,也不屑于偷听。她像个没事人一般继续玩游戏。倒是二婶和姑姑,听到墙那头有声音,互相递了个眼色,赶紧逃之夭夭。江曼又玩了两把游戏,由于上洗手间的时间太久,陆老夫人不放心,便派佣人来找。“大少奶奶,厨房煮了解暑的甜汤,老夫人喊我来叫您去喝。”“知道了。”江曼点点头,把手机息屏,捏在手里。走进老太太的院里,走廊上多了一张藤椅,藤椅上放着一把琵琶,引起了江曼的兴趣。这年头,家里有钢琴、吉他、小提琴的见多了,但有琵琶的,还是头一回。尤其这琵琶还是用紫檀木做的,琵琶面上镶嵌着精细的银钿,雅致又古典。江曼上前一步,她一眼就认出这琵琶是古董。见到古董,她就挪不动脚步了。俯身低头,想仔细看一看琵琶的细节。“喂!你谁啊!别乱碰我家小姐的琵琶!碰坏了,你赔得起吗?”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江曼的雅兴。她偏头一看,是个年轻的女孩正在吼她。“嚷嚷什么呢?”年轻女佣的声音惹来屋里女眷们的注意。“走廊上不知道是谁,刚刚想碰小姐的琵琶!”一听有人要碰自己的琵琶,文静雅第一时间从屋内走出来。跟着一起出来的,还有陆行舟的二婶、姑姑。她们一看是江曼要碰文静雅的琵琶,顿时笑眯眯道:“曼曼,这琵琶你不能碰,它可是古董,价值两百万,你要是碰坏了,一般人还不会修,还得专程去找古董修复师,挺麻烦的。”“曼曼,听说你也要去念音乐学院?你要是对琵琶感兴趣,回头二婶买一个新的给你。”“干妈,姑姑,你们太紧张啦,碰一下不会坏的。”和二婶、姑姑的强烈反应不同,文静雅抿嘴柔笑了一声。美眸一抬,看向江曼:“这位就是舟哥哥的媳妇吧?”“小嫂子,你好,我是静雅。”文静雅大方得体地自我介绍,主动来到江曼面前,伸出手。“这琵琶是我上大学时舟哥哥送的,所以干妈和姑姑紧张,倒不是因为价格贵紧张,而是因为我比较宝贝,这琵琶就是我的命。”文静雅没说半句脏话,也没有半分激动的语调。可往江曼面前一站,却气场十足。像是宣誓主权一般,文静雅眼里泛着挑衅的光。江曼可不是傻白甜,怎么会听不出对方的言外之意?文静雅想跟她握手,她理都不理,双手抄兜,径直朝屋里老太太身边走去。文静雅的手便悬在半空中,尴尬地要死。二婶见状,立马走到文静雅身旁,轻声嘀咕:“别跟她一般见识。”“不会。”文静雅的脸只僵了几秒,很快就重新浮上笑意。姑姑也走过来安抚文静雅:“你不用对她那么客气,她就是个没礼貌的乡下土包子!”文静雅莞尔一笑,不再多说什么。有干妈和姑姑撑腰,她自然不会吃亏。倒是江曼,以后怕是有苦头吃了。“曼曼,你对琵琶感兴趣?”屋里,老太太把解暑甜汤放下,拉起江曼的手,一脸慈祥地问道。
江曼笑着摇摇头:“不是,我就是对古董感兴趣。”“哦?”陆老夫人满脸惊讶:“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喜好这么与众不同?”江曼笑而不语。她大学想学考古,被老爹再三阻拦,才去学了物理,成了一名科研家。其实她最想当的,是个考古学家!“你要是真喜欢古董……”陆老夫人顿了顿,琢磨起来:“我库房里有只翡翠麻花手镯,送你了。”说着,她招了招手:“福伯,去把手镯拿来。”老夫人话音落下,全场顿时一片哗然起来。她们只敢小声嘀咕,没人敢大声嚷嚷,更不敢让文静雅听见。“那手镯不是要传给陆家女主人的吗?舟儿母亲去世后,那手镯就一直归老夫人保管着,孟莲几次讨要,老夫人都没给。”“还以为老夫人要把镯子给雅静,没想到最后给了个乡下土包子?”“这手镯值两个亿,是咱们陆家的传家宝!老夫人的意思很明显了,以后要让这个江曼当家。”一群人叽叽喳喳,但由于声音都很小,江曼根本听不清。只觉得耳边有不少苍蝇在飞,嗡嗡嗡作响。“妈,您没开玩笑吧?库房里古董多的是,您可以送那块莎士比亚的怀表给她呀。”“就是,除了怀表,不是还有不少清朝妃嫔们的首饰么?”二婶孟莲和姑姑陆雪梅卖力地劝道。文静雅的脸色惨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奶奶这也太偏心了吧?她当了陆家二十多年的童养媳,奶奶从来没动过把传家宝给她的念头。现在江曼刚来老宅,就把传家宝给出去了?那她这二十多年童养媳算什么?算一个笑话吗?文静雅气得全身发抖。可她人微言轻,以她的辈分,还轮不到她造次。所以尽管她有千般万般不满,最后只能化作无声的控诉。“好了!都吵吵什么?福伯,还不去拿东西?”老夫人顿时威严起来,声音不大,但却有力压全场的气势。福伯点了点头,赶紧麻溜地去往老太太的库房。而女眷们,则是面面相觑,敢怒不敢言。江曼没多想这手镯的含义,她只以为是二婶和姑姑护着文静雅,瞧不上她这个乡下丫头,觉得送一枚古董手镯太贵重。“奶奶,无功不受禄。”江曼婉言拒绝。老太太却笑眯眯的,抓她的手抓得更紧了:“怎么没功?你肯嫁给舟儿,就是最大的功!这手镯你收着,不收我可要生气了!”“那好吧。”江曼点点头,心想着到时候离婚时,再把手镯还给陆行舟。老人家一番好意,现在要是拒绝了,会伤老人的心。不多时,福伯小心翼翼捧着一个保险箱走过来。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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