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5年1月2日这个新年,我是在医院度过的。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以至于我现在还觉得身体麻木,也可能是因为麻药的缘故,圣诞节那天,我的房东杰维-班德尔顿先生出现在生病的“珂珂小姐”面前。我感觉我像是一个在实验室里的小白鼠,被他毫无隐私地研究。我没问他什么时候买下的我住的公寓,他是房东!见鬼!他有我的钥匙,他还假装成没事人一样。假装送我回来。因为我对面的房间也被他一起买下来了,他是不是打算如果这次没得手,将来就来一次友邻变床伴的故事?然后,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可能是花了不少钱和人力,他带来了律师,在他半强迫下,我签了很多文件,一页又一页。用律师的话说,没有一件是我吃亏的文件。我确实病了,有点儿严重,我脑子跟不上,我只能大致上看看文件上写的是什么。大约是股权转让。不知道他都买过什么股票,我已经签了七八份了,到后来的就直接把需要签名的部分像折扇一样展开,我机械地往下签名。我知道,他是爱我的,只是他的表达方式和别人的不一样,他可能更喜欢这种把所有的钱堆在你眼前的感觉。他总是说,他穷得就只有钱了。哦上帝,为什么不让我也当他这样的穷人?好吧,可能现在的我就是这种穷得只剩钱的人了。律师简单地和我说了一下,我大约拥有了杰维财产的四分之一或是比这更多。他打发了他带来的人走了。显然律师还有话没说完,但是,律师先生被杰维推出了门。他摆出一幅胜利者的姿态,环顾四周。“这间房子居然是我们的新房,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新房个屁,我伸手指向他,他过来坐在我身边。我其实指的是他上衣口袋里叠好的手绢。我拿出那条手绢,用力地擦了鼻涕。他在傻笑。“我病了。”“我知道了。”然后就是我们都没有话说了。他要亲我,我把头别开了。因为我怕传染给他。“我们现在做什么都是合法的。”他笑着对我说。“啥?”“你刚才签的文件里,有一份……”他看着我,然后又手去摸摸我可能发烫的脸。“有个啥?”我问他。“结婚证明书。”“啥?”“我们结婚了。”他能不能正经一点儿?结婚这种事?是这样的??不是应该很郑重么?不是应该在教堂里办婚礼吗?“你看,我们结婚了,我呢,能和你有进一步的亲密关系,你呢,有我、有钱、有结婚证书、还能……继续上班。”我不知道我是感动于他对我的宽容,还是惊异于他的疯狂。“是不是特别高兴?”“不是。”“不高兴也没办法,我等不及了。”“你结婚就是为了能和一个女人……上床?”“差不多。”他对我说,眼神开始变得有侵略性。“你可以和随便谁上床,你有钱有地位、还年轻英俊。想和你有进一步关系的女人能多到排满整条第五大道。”“我觉得没那么多,顶多能把纽约中央车站候车厅站满。”“你可以找很多人,不一定是我。”“你想什么呢?”他的手伸进了我的发间,“我和别的女人都不熟,就和你比较熟,所以比较好下手。”这算是什么理由?他把手从我的身上拿开,然后他开始脱掉外衣。“别……”“你想什么啊?”他看看我,“我总不至于对一个女病人下手。”然后他把窗帘拉上,继续脱他的衣服。“不过,我想,你可以把你的病传染给我一些。”“杰维,我没刷牙。”“没事。”“杰维,我没洗澡。”“没事。”“杰维,我不想……”他看看我,然后直接钻进了我的被子里,紧紧地抱着我。“我今天不强迫你。但是,你总得让你新婚的丈夫得到点儿甜头吧。”我丈夫?这个新角色,还真让人不好接受。我认为他和我闪电结婚的原因,多数是因为他想找个女人,而刚好他身边没有适婚的对象,我就成了他唯一的选择。他爱我,这只是促成他能和我结婚的一小部分原因。“珂珂。”他叫我,我不得不面对他躺在床上。“我伺候不了你,我病了。”“我知道了一个新的笑话,我想讲给你。”“我不想听。”“有一个小女孩,找到了一株蘑菇,她就开始采啊,采啊……”他抓着我的手,让我跟着他一起动,我终于明白这个我也听技术员们讲的笑话的真正的意思了。≈ap;ap;gt;“小女孩说,为什么采不下来?”他继续讲着这个不怎么好玩的笑话,“一个、一个、一个、……一个……”我真是被他弄烦了。我就在手上用力了。他显然有点痛苦。我盯着他的眼睛,告诉他:“我来告诉你这个笑话的下一段……”他讲笑话的时候脸不红,结果我讲的时候,他开始脸红,他哼了一声。“有一只小熊也来采这株蘑菇,小熊用力采啊,一个、一个、一个……两个!”“你这只坏小熊。”“你把你那只烂到流脓的蘑菇拿走。”
我完全能想像出我和他以后的生活是多低俗。充满了荤段子、暗语、和下流的对话。可能他对我的偏爱在于,我能听明白很多妇女完全不明白的笑话,我是在男生堆里长大的啊。等那些妇女能听明白的时候,她们的丈夫也不去讲这些东西了。我真感谢我有部电话。他给他公馆打了电话,他叫人送吃的给我们。我真不知道我是应该高兴让人猜想,我把他迷到连饭都要在床上吃,还是应该为自己感到羞耻,没有人知道我和他结婚,我们在一起白天就玩得这么厉害?他也没有对病人最基本的同情心。他吃饱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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