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借住在梁家的这几日难道还不知,她几乎都要掏出心窝子待他了,他却始终冷冷淡淡,并不把这当回事。
但好在梁雁是个心宽的人,既有缘由,那便是误会。
误会只要能解开,都不是什么问题。
再说了,她可不是遇了困难会轻易后缩的性子。
不就是一个冷面冷心的又没什么人情味的宋随么。
她就不信,他这颗心会是石头做的。
那她便做得再好一些,对他的关照再多一些。
这样一来,日子再久些,他便能卸下心防,好好与她相处了吧。
这样也算不辜负他当年对自己的施救之恩。
梁雁拎着食盒进了西院,莫春羽又立在院子里的水渠边看鱼。
见她来了,脸上先是一愣,随即又恢复过来,仿佛昨夜的事情不曾发生过,依旧热情地朝她挥手道:“梁小姐,早间听盈双说你病了,好些了吗?”
梁雁也停在水渠边,池子里几尾巴掌大小的鱼正欢快地抖着尾巴。
只是这鱼怎么一日日的愈发地胖了呢?
“是昨夜睡觉时受了凉,没什么大碍,刚刚吃了药已经好多了。”
屋子里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莫春羽回头看了一眼,冲里头喊道:“大人,怎么了?”
“无事,案卷掉了。”
里头传出宋随波澜不惊的语调。
“您小心些”,莫春羽继续回过头来,目光落在梁雁手里的食盒上。
十分期待的模样。
梁雁抽出底下的一层,端出来一盘糕点递过去,“后厨做了些糕点,拿来给你们尝尝。”
莫春羽拍拍手,立马接过盘子,“多谢梁小姐!”
梁雁站在梅花树下,抬袖掩唇,看着他笑了笑。
清风玉肌,眉若秋水,淡淡的阳光洒在她肩头,像披了层淡金色的薄纱,安宁静好的模样晃得他愣了愣。
莫春羽在心中暗叹:梁小姐生得可真好看啊!
也不知昨夜宋随怎么能硬得下心肠把她气哭的。
梁雁压低些声音:“莫侍卫,我想问你些关于宋大人的喜好,你方便和我说说吗?”
“这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
莫春羽放下咬了一半的梅花酥,“我慢慢和您说。”
“先说吃的吧,大人的口味偏清淡,不怎么挑食,爱吃面食,不吃胡荽,不喜辣,不喜-”
一个‘甜’字正要出口,突然想起梁雁手里还拎着一盘糕点。
不想让她失望,索性又生生将那字咽回来,继续道:“然后是穿衣,喜欢深色的衣裳,玄色,青色的衣裳比较多。
再就是喜欢安静,办公时不爱人打扰。”
说到这里,他悄悄压低了声音,“脾气也不太好,若是有冒犯到您的地方,您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
他指的是昨夜的事情。
“我知道了,今日多谢你。”
“不客气,这都是小事。”
“那他现在在忙吗?我去给他送糕点,方便吗?”
梁雁扬了扬手里的食盒看向莫春羽。
“方便,方便”,莫春羽朝前拱了拱手,领着梁雁到了门口。
尽管以宋随的耳力,门外这样的动静他应当都知晓,但莫春羽还是伸手敲了敲门,得了他的应允,才让梁雁进去。
宋随在书桌前坐着,手边放着一本书,见她进来也没有起身的意思,淡声道:“梁小姐有事?”
梁雁是个不记仇的,可他宋随是。
梁雁拎着盒子,缓步走到书桌前,“昨日的事情,我想起来了,是我忘记与那车夫说让他等我们,也没给他返程的钱。
所以他将我们送下后便走了。你没看到马车,以为我先走了,也情有可原,我向你道歉。”
宋随挑了挑眉,见梁雁双手把着食盒,态度坦荡自然。
只是不像往常那般,一进门就甜甜地喊他‘宋大哥’。
没了这讨厌的称呼,他心里反倒升起股怪异的感觉。
昨夜和莫春羽在梁府里仔细找了一番,想要找到范冬莲所说的关于她姐姐的药被换掉的线索,只是结果并不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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