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我也不会退步。”
她的语气同样是坚决的,并且毫不退让。
佟姨听到这话一下子急了起来,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说道:“你糊涂,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要替老太太着想。如果让她知道你……你……”
她说到这儿喉咙哽了起来,再也说不下去。用双手紧紧的捂住了脸,如果不是在医院,她早已放声大哭起来。
恍若隔世
深夜里的医院冷清寂寥,外边儿下起了细雨来,偶有水珠滴落在窗上发出嗒嗒的声响。
虽是已经很晚,但无论躺在陪护床上的佟姨还是坐在床边的程敟都没有睡着,床上的小家伙睡得也并不舒服,偶尔会发出模糊的呓语,程敟将她的小手握在手中,轻轻的拍哄着。
这一夜格外的漫长,外边儿的天色久久的没有亮起来,对面的佟姨呼吸浑浊,每次的落气都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一般。
程敟知道她是醒着的,心里百般滋味杂陈着,想说点儿什么,但最终选择了沉默,什么都没有说。她头仰靠在椅子上,不知不觉就想起了以前来。
她虽是管佟姨叫姨,事实上她就同妈妈差不多。她父母在她小的时候便离婚,父亲在离婚后没多久便病逝了。母亲最开始时还会给她打电话,给她买些衣服寄回来,后来渐渐的就没了消息。
在和老太太相依为命的日子里,佟家就是她的半个家,有什么好吃的佟姨不忘给她捎上一份,她在想妈妈时,佟姨会将她抱在怀里安抚。那时候巷子里的邻居常常笑说她是佟家的幺女。
回忆锥心刺骨,她不愿意想下去,闭上了眼睛。
时间过得很快,小家伙虽还在医院里住着,但请假时间到了,程敟不得不回公司上班。每日到医院的时间都只有晚上,有时候小家伙甚至已经睡了。
她这段时间的事儿多,公司里忙,医院里虽是有老太太和佟姨照顾着小家伙,但从小家伙入院以来,肇事司机虽是被拘留,家属也一次都未出现过。一切费用均有她们自己垫付。
她往交警队那边打去电话,才知道对方的车没有保险,而且对方是无证驾驶,找到家属协商,家属却耍起了无赖,说谁惹出来的祸事就找谁,他们没钱赔。
这行为让人心寒,程敟气愤不已,找了公司的律师咨询,律师这边建议起诉。但以对方家属现在的态度来看,就算是打了官司这事儿也棘手。
她这段时间费心又劳力,整个人又瘦又疲惫。这日她在外边儿约见律师,进电梯上楼时正好遇见这段时间都未见过的邵洵,一时竟有些恍若隔世之感。
邵洵不知道是来这儿见朋友还是见客户,独自一人。程敟客客气气的同他打过招呼之后便站到了另一边。
电梯里陆续的有人进来,邵洵不知道怎的被挤到了她的边儿上,他抬腕看了看时间,扫了她一眼,问道:“你来这儿干什么?”
程敟自是不会告诉他,只简单的回答有点儿事。
她不愿意说邵洵也没勉强,收回了视线不再说话了。待到到了他所到的楼层,他便走了出去。
程敟到时约的律师已经到了,律师已经了解过肇事司机家的情况,他们不赔偿不是因为没钱赔,而是不想赔。他们在当地有些关系,平常就豪横不已。而且据查,肇事司机的名下并无任何财产,对方才那么有恃无恐。
碰上这样的无赖,再气愤也没有办法,只能按照流程起诉再说。
见完律师,程敟的心情更是糟糕,如果可以,她真想也撞回去,让那家人也尝尝这滋味。
她这段时间事儿多,吃饭也不规律,心情糟糕连着胃也绞痛起来,她伸手紧紧捂住了腹部。这疼痛来得急,她的额头上很快疼出了汗来。她站在路边缓了片刻,见旁边儿有家药店,重新迈开步子往药店走去。
到店里拿了药,她向店员要了一杯热水喝下,在椅子上坐了二十来分钟,疼痛才渐渐的缓了下来。
坐在窗边喝茶的邵洵时不时的看着外边儿,见程敟在路上停下,走近药店又走了出来。同行的朋友见他一直往外边儿看,往外边儿看了几眼没看出什么来,笑着问道:“在看哪位美女?”
邵洵没理会他的打趣,见那女人往车站走了收回了视线,同人继续聊起事儿来。
他回到公司已经是下午了,上班后林巍来汇报工作,他淡淡的问道:“最近邵弛都在干些什么?”
林巍不知道他怎么会问起邵弛来,稍稍的怔了一下,说道:“应该没忙什么,就新项目上的事。”他说完后观察着邵洵的神色,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楼上最近有点儿乱,前段时间程助理的女儿出了车祸,现在好像正准备打官司。”
他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邵洵却没说什么,只淡淡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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