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缠他要什么,外放的性格遗传自母亲,彪悍的一面则继承了父亲,大部分时候很宽容,不记仇。
但把他惹毛了就一定要见血,甚至不死不休。
崔晧虽然不怕生,但是很挑人,他看不上眼的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小时候还好,大了常常被人诟病有钱拽得眼睛生在头顶上看不起人。
他们亲昵得过了分,崔晧十四岁都还拉着他的手逛街,一高兴一激动就搂着他的脖子亲他脸,崔东旭很享受这种被全身心信任和交付的感觉,这是他从少年时养大的小孩,最崩溃最黑暗的日子只有小孩单纯的欢喜安抚他,这个快乐的不知疲倦的小东西对着糖块咯咯咯地的样子是他在深渊徘徊的绳索,扼住了堕落的底限。
他精明强干,却也倍感孤独。没有可完全信任的人,崔东旭奉行利益至上的原则,他得钱财众多,却绝不与人交心。
独有崔晧让他安心,他只愿意亲近崔晧,因为唯一而独特,所以他越了界。
假如崔东旭是二十几岁有的崔晧,这种事情绝不可能发生,要命就要命在这,年纪差得不大,没有妈妈教导,更没有兄弟姐妹。崔晧小时候跟着崔东旭见多了社会人,防备心重,也不怎么喜欢笑,小朋友觉得崔晧凶不拉几不好玩,没有玩伴的崔晧把他当兄弟朋友一样耍,黏死了他。
而崔晧长大以后没有改变小时候和他的相处模式,于是有些东西就变了味,暧昧而不可言说。
崔东旭爱他骄矜狂狷,爱他赤诚坦率,一动心就是摧枯拉朽的灾难,心如明镜却难平波澜,人生有几个崔晧叫他遇见。
他卑劣下流,却想爱人。
他有时候想,崔晧为什么不能笨一点,乖乖把人生交给他,崔东旭怨望地囚禁着崔晧,发现行不通。
折翼的囚鸟被放出去修养,他继续留在牢笼内,伸着触手不远也不近地跟着,只是不叫鸟儿发现。
太痛苦了,崔东旭想,这样看着。
为什么就是无法引诱他?
直到戴蒙找到他,他再也无法忍受,名为走火入魔的毒泷恶雾终于攫取了全部理智,再试一次,就再试一次,如果还不能的话,奈何相见。
宁愿玉石俱焚,也绝对不许别人染指。
“嘀嗒”“嘀嗒”,钟摆很缓的摆着,在静夜里惹人遐思,木质地板上沾着一些已冷的汗水,和蜗牛蹭过的痕迹似的。崔晧被缚了双手抵在落地钟的玻璃罩上,硬而冷的死物隔着衣物贴着背部滑动的肌理,好像蛇信在舔脊梁骨,刀子嵌在冰缝里头。他拗着,绞着,就是无法挣脱。狠戾的声色发虚:“你他妈。”
用力掰开他紧闭双腿的手并未松劲,而是按了他的麻筋自上而下卡进了他的腿弯,抄起人离开了这个狭小的角落。沿途踩着长毛的厚毯,去到圆弧状拐角楼梯的侧面,走廊那里藏了一间屋子,铜绿的门,黑的锁洞。
门开了,他被扔到床上,几只米黄的蜡烛在壁上的烛台不动声色的烧着,黄光融融地汲进房间里的一切事物:紧闭的窗帘,床布是看起来有些泛腥的暗红色,地上是棕黄的厚毯,上面散落了一些樱桃;一身全黑的男人合上了门,粗鲁的拽下西装外套,不管不顾的扯下衬衫,黑曜石的扣子甚至崩到了他腿边。带着薄茧的手在他脚趾上捏了一下,大拇指又摩挲到了脚掌心揉捏了片刻,然后拽住他的脚踝往下扯。男人低着头看他,眼底跳动着火光,他在伏近的男人瞳孔中看见自己,白的皮肉在墨绿的束腰抹胸下透出,银的细链衔在颈子上,头发被汗湿打的贴在脸颊两边,莫名的很可怜。
“晧晧,”男人很早以前抽烟抽哑的嗓音压在他头。顶,“我真的非常生气,如果你不听话,我会发疯。”
崔晧抖了一下,抿着破皮红肿的嘴唇偏头:“骗子。”
男人去亲他的锁骨:“对不起,但我忍不了。”
崔晧伸出手,恶狠狠挠他:“一直一直都他妈这样,自说自话的开始结束,你他妈怎么这么自私?”
“我需要你”,男人喃喃道,“你太好了,我不敢让出去。”
“我不是你一个人的”,崔晧盯着他重复三年以来一直说的那句话,“你不爱我,你他妈就是个控制狂。”
“晧晧,别激我,你会受伤。”男人的尖齿末端刺出一点血渍。
崔晧冷笑,眼睛周围一圈的皮肤也和嘴唇一样泛红:“你干我干到下不来床的次数还少吗?”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接受我?留在我身边?”
“你防备我,监视我,像训狗一样折磨我,然后你想我爱你?”崔晧气极了,眼泪涌泉一样的泄出来,“崔东旭你他妈不止当爹当的烂,脑子也不太行。”
“我承认我十分失职,有愧于父亲的身份,”男人转换自己的身份,“但是我希望你能再给个机会给我,这一次我想好好的做你的追求者,情人,丈夫,我保证再也不会对你粗暴。”
崔颢说:“我成年了,你他妈想像以前一样拿捏我不会那么容易了,别恶心我。”
“我们曾经亲密无间,别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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