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洗脖子!
“反贼”两字的份量太重了。沾上一星半点的边儿,只是文字游戏就足以把江南第一的方苞系狱两载,更何况今日是亲王侧福晋泅染了半个衣袖的殷红鲜血!哪怕她不说杀,只要她一言不发就足以把在场的人通通压碎成齑粉。
方苞正感动,又听侧福晋招呼说,“仲良也别害怕,一起跟着走,说好要请你看戏,决不食言。”
方苞:“侧福晋!!您经此事,四爷必赶来的!”
“这就不劳方先生操心啦。”凌霄随口说,“我保他!”
一句话霸气十足,以至于方苞不能不合理猜测,先前那句“我与袁生同游谁人不知”中,雍亲王肯定在“谁”里头!
方苞沉默了一会儿,同情地看向袁仲良,语气中饱含暗示:“你现在头晕目眩、身体不适,还来得及。”
袁仲良苦笑:“晚生何止是头晕目眩,只是若这般回去,只怕不得安枕。便是龙潭虎穴,也该闯一遭的。”
方苞从前只看过他的文章,不料他还有这等不退避的勇气,愈发欣赏他,不由安慰他说:“你倒也不必怕……”他不好直说雍王默认自己绿云云,委婉说,“若无刺杀之事,你们看完戏告别,这遭也就过去了……”
事发第一时间,松岳就打发人去报信兼调兵,四爷和十三爷带足了人马,马不停蹄直奔隋园,扑了个空又追着凌霄一行走,直追到戏楼才仰头看见凌霄坐在最显眼的位置等着开戏。
十三爷连走在哥哥身后的身体习惯都忘记了,一步迈三层台阶直冲上楼,看见大孙女活蹦乱跳的冲他笑才狠狠松了口气!
四爷从望见凌霄的那一刻才忠于把心放回肚子里,此刻扶着栏杆喘气,一路狂奔急岔了气。
“给四爷十三爷请安。”江苏巡抚张伯行去隋园的路上和凌霄恰好撞上,赶紧上前给两位爷请安,在一旁看他们围着凌霄嘘寒问暖完,立刻表态说:“臣一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为侧福晋出气!”
四爷冷笑一声,就你?糊涂木偶!略有些清名,无一点才干!当个江苏巡抚盗匪横行,比噶礼强得有限!
“陈鹏年呢?”
陈鹏年刚刚赶到,应声道:“臣在。”
“此事便交付给你!务要查得分明!”四爷以他一贯的既要又要的做派仔细交代了,既要查清楚,又不能影响稳定的大好局面。
要求苛刻,但陈鹏年二话不说当即应下。此案若真是落在旁人手里掀起大案,那才是万丈风波平地起,不兴大狱完不了。
“陈大人留步。”苦主凌霄叫住主审官,“我看那刺客身材瘦弱肌肉无力,不像个养精蓄锐的刺客。”
怎么说呢,很像任务被层层转包之后负责最终落地的可怜小贼。那么是谁发的任务呢?
凌霄回头问四爷,“爷你最近把什么贼人逼到狗急跳墙了?”
四爷经她提醒若有所思,在江苏路子很野的江苏张巡抚在一旁倒吸一口冷气。
“陈大人不必着急,顺着这刺客慢慢查就是了,不必挨家挨户翻腾什么同伙,我可是和江宁百姓承诺过的。”凌霄说,“最主要是借题发挥先把手头的贼弄死!说不定这边做完,陈大人直接结案呢。”
四爷想起留在隋园引路的侍卫嘴里的几句说不清的言语,连忙追问,你都承诺什么了?怎么借题发挥?
凌霄一指旁边书案下笔如飞的方苞:“正写着呢。”
方先生一篇雄文被传阅一遍,张伯行叹为观止:“久闻博士大名,果然名副其实。”
怪不得你能光明正大上钟山找英俊书生把臂同游啊!!
陈鹏年躬身一拜,由衷道:“博士仁爱!”
“鞑子”两个字都出来,愣是能让你当场粘合满汉!
凌霄微微一笑,目光与两位祖宗对上,轻轻点头。再往前就是民族共同体了,大清内部的民族矛盾比普鲁士统一德意志如何?民族国家,大有可为!
十三爷反而叹息说:“也太为难你了。刚受重伤还要如此费神。”
“不费神。”凌霄转头对四爷说,“不把他们弄死我才要憋死了!”
四爷杀气腾腾:“你等着瞧便是!你这伤真不用再处理一下?”
凌霄摇头,把正事儿说完,四下一望找到站在最后的袁仲良,给四爷介绍说:“这是我在钟山结交的友人袁仲良,是个实诚君子!”
袁仲良应声下拜。
四爷在万众瞩目中上下打量他一眼,嫌弃道:“竟也不知道为格格挡刀?”要你何用!
凌霄用能动的手拉拉四爷袖子,直接说:“要赏他!”
四爷一怔,恍然大悟,吩咐说:“一等的赏封,再翻了倍地赏他。”
袁书生战战兢兢接了一托盘精致的宫造金银锞子。
十三爷一直在旁边默默观察这幕奇景,看四哥风评被害,说心疼吧是有些心疼,再瞅瞅官员和侍卫们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说想笑吧也的确想笑。
十三爷比旁人更多知道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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