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细白的颈侧,微捻了捻,却觉有些似上好脂玉般的腻手。
男子眸中溢出的阴鸷寒得让殷姝不禁一抖,姜宴卿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像殷姝弟弟这般的,最招猛虎豺狼喜欢了。”
“尤是这细皮嫩肉……”
边说着,男子指间传来的凉度渗人,令殷姝不禁一瑟缩,轻呜了一声,“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宴卿哥哥。”
轻纱微漾,少女扑进了姜宴卿的怀里,倒真如黏人的猫儿一致。
姜宴卿抿着唇没说话,视线落在了门扉之处。
随后不久,果见刘德全着急忙慌在外求见。
“殿下!”
扯着的嗓音隔着厚重的门扉也清晰传入两人耳迹,殷姝闻及这熟悉的嗓音,脊背稍一寒。
旋即,身着火红曳撒的白面老宦官战战兢兢走来,不敢抬眸,余光却是瞥见正殿两人的距离。
方才在外面,小太监那可怜兮兮的哭声他自是听见了,起先哭了一阵,后来没声之后,他还当殿下已将其当场杀了。
他本是还有些惋惜,哪曾想进来之后,那骇然的沉尸场面没有,倒是两人——
竟如此亲密,自家主子的手竟控在其颈脖之上……
刘德全似想到什么,面色骤然一白,手放在脉搏之处,这不就是要被咽气的前奏吗?!
他“好意”朝那小太监喝道:“大胆!竟敢亵渎太子!”
殷姝被吓得缩了缩,瞧着人如此反应,刘德全心中苦涩得紧,这小太监竟还这般不知天高地厚,他若再多说一句,下一秒头都要被拧下来了。
忽地,闻姜宴卿轻笑一声,转而声线稍沉,问:“可是东厂有了何消息?”
东厂?
莫非是哥哥有什么消息了?
殷姝竖起耳朵来,却见刘德全极警惕望了眼自己,旋即又觑了眼姜宴卿的眼色。
“殿下,这是否有些不妥……”刘德全面露难色,欲言又止,这小太监还在此处。
“说罢。”
姜宴卿掀起眼皮来,似并不避讳殷姝的存在。
“是,”刘德全掩下头,“据消息传,今日丑时城西又起鬼火,还烧了几处民宅,那东厂殷不雪殷提督带人前往调查时,遭遇刺客绞杀,现在……”
话未说完,只见小太监面色陡然煞白,那唇瓣也无一丝血色。
姜宴卿敛眸看了眼,说:“现在如何了?”
“受伤之后掉进了护城河之中,只怕现在,凶多吉少了!”
四周万籁俱寂,“凶多吉少”四个字如亘古暮钟荡进殷姝耳迹,在那一瞬间,一张小脸上迅疾煞白的几近透明,脑袋发嗡的直响,她捏紧手心,颤抖着问:“这……这是真的吗?”
哥哥那么厉害,怎么会受伤呢?
又怎么会掉进护城河里呢?
男子如玉白皙的手背啪嗒溅落几颗晶莹的泪,姜宴卿微冷一瞬,闻怀中小太监紧紧咬着唇压抑的哭。
殷姝觉得自己心直直被浸进冰水里那般疼,她紧紧攥着男子的手,唇瓣发着颤哽咽着说不出完整的字来。
姜宴卿看着她,转而又朝刘德全吩咐道:“再去探探。”
刘德全连领命,又补充道:“殿下,还有一事。方才陛下龙撵已至仰天门,只怕就得进这东宫了。”
话说完,闻殿外太监哑着嗓子高喊道:“陛下至!”
刘德全略有一丝慌措,“殿下这……”
只见姜宴卿俯首看了一眼怀中情绪正崩溃的精致小少年,稍许,轻声说:“孤让刘德全送你先去罩房暂避稍许。”
话音落下,刘德全顿时意会,上前扶着人。
想来这次小太监是真的哀戚悲伤到了极点,平日极怕自己近身的怵惕模样在今时也只微颤了一下。
很快便有内侍提着符合少女脚量的黑底皂靴来。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