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宋今棠脱不了干系,所以孤才?带走了她。”
男子的话幽幽飘进耳迹,似在向她解释……
殷姝抬起眼来,眸光久久凝着此刻男子这张冷冰冰的脸,大抵猜出他?今日来地?城绝非只是为了揪出她们二人。
兴许,只是顺道罢了。
想到此,殷姝心尖一颤,面前这个?男人,竟这般的善于心计,更是到了轻而易举便?颠覆这乌烟瘴气之地?的地?步。
婆娑城本?就有些难以管辖,而那地?城更是贵胄聚集消遣之地?,能在此地?盘踞多年,可以看出背后?势力强劲。
可他?才?来了短短数日,竟就一锅端了——
殷姝慢吞吞吸了口气,不禁思绪想及自己的身份,还有哥哥及东厂……
想着想着,她又有些害怕的蓄出了泪花,试探性问道:“若、若有一天我挡了太子殿下的道,你……”
说到此处,姜宴卿又捏着她的下颌抬了起来,近在咫尺的殷红薄唇轻飘飘捻出几个?字来,“姝儿想问孤会不会杀了你?”
冷如墨玉的眼直勾勾的看着她,殷姝心尖发颤,细软的颈脖也止不住的哆嗦起来。
“我、我以后?都?会好好听话的,你不要?杀我……也不要?打断我的腿……”
姜宴卿沉吟半晌,幽深的眸审着面前这张粉嫩透润的芙蓉娇靥,待其怯惧的又快要?滴出珍珠来,他?道。
“孤今日很生气。”
他?料到宋今棠会想借他?这娇娇弱弱的猫儿进入地?城行?事,可他?没想到,这猫儿对她是半分不设防,竟就敢三番五次的跟着她走。
想到此,姜宴卿吐出一口幽回的怒气,眸色更黯了些。
他?今日的计划是在抓了那西厂制造“鬼火”的人证物证之后?,将?那宋今棠连着这地?城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可猫儿来了,还撞见了他?杀人,甚至还求自己别杀那宋今棠。
如此不听话,偏生自己该死的打不得也骂不得。
姜宴卿沉沉阖上了眼,收回了捏住少女白嫩下颌的手,转而坐了回去。
“宴……”
殷姝有些疑窦,他?这次这么?快就放过自己了吗?
可她不敢再问出什么?,只能孱弱怜怜的吸了吸鼻子。
马车一路颠簸,已止在那客栈后?门,出来时天色已黑如浓墨,夜风陡然刮在身上还有些冷。
正?还闷闷呜咽的少女见姜宴卿头也不回的下了马车,也撑着手默默将?自己爬了下去。
身形俊拔的男子肩宽腰窄,长腿更是迈得极快,殷姝有些无措,却也只能小跑着跟上去。
可最后?至了二楼自己那房间?门口,高大的阴翳也未停下来。
殷姝不知该怎么?办,思绪纷乱中终是决定继续跟着他?。
一路下来,他?仿佛知道自己极艰难追在身后?似的。
门“吱呀”一声打开来却是没关。
殷姝目光在姜宴卿为自己留的房门顿了半刻,视线再移至明晃晃的深广居室,一眼望过去,却没看见姜宴卿的人影。
殷姝吸了口气,试探性唤了声,“宴卿哥哥?”
见无人应答,殷姝迟疑了会儿,终是跳脚跨了进去,再抬手将?那大门阖上。
“宴卿哥哥?”
她又怯怯叫了声,转而闻见左侧那金漆点翠座屏后?隐隐约约传来些西索动静。
隔着朦胧屏扇,她只看清一俊拔纤长的身影在后?头。
那是姜宴卿。
她不知他?此时在干什么?,便?脑子一热越过屏风冲了进去。
刹那,殷姝愣在原地?,眼前之景让她险些便?要?叫出声来。
在她进来的一瞬,其身上锦绣云袍在那骨节分明的指节间?彻底卸开——
头顶纱灯光华流转,朗朗将?面前的春华明景映射的彻彻底底。
与他?温润如玉的仙谪面皮不同,这素来被如雪锦袍覆掩的其下尽是恣肆的野性和霸道,冷白的肌理,那流畅分明的线条在精瘦的腰身寸寸延伸。
可再下去一些……
“姝儿还没看够?”
仿被岩浆衮过的一声不经意便飘进了耳朵里, 殷姝骇然被吓得一颤,带着全身都有些发软。
可少女仍还直直盯在男子身上那最是不漂亮的阴翳。
眸光稚涩又呆滞。
在自己以往学过的知识里, 她不知该如此?形容,更不知此?扬嚣之物?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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