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传递的意思,言传到,我也毋需逗留在此,告辞了。”侧过身,他掠她而去。“为什么?”一抹白影晃过来,挡住他去路。季银珠很是激动的拽住他胸前的衣领,怒问:“这些话为什么他不亲自对我说?三年了,我等了他三年,现在才告诉我这些不免过晚?”“他以为你会懂。”黑幽的瞳里闪冷意。季银珠视而不见,乾笑。“拒而不见,让我屡吃闭门羹,你说的是这些吗?”漠视她眼眶兜转的泪水,他硬声道:“没错。”“他在哪里?”质问,唇办微颤抖。“我要亲自问他,为何如此轻易忘记彼此之间的承诺?说要我等的是他,说要娶我的是他,说永远只让我占据心口的也是他,现在用一句毫无感情就想抹杀掉过往的一切,甭想!”早该知道银铃儿的执著是难已动摇,不是吗?见她、劝她,倒成了自己想她的藉口了。一抹自嘲的微笑自唇角闪过,仅一刹,那自嘲逝去,换上了无情。“莫要自取其辱。”“我要见他。”眼一眯,他伸手甩开了衣领上的嫩手。“执迷不悟。”语罢,他推开她离去。“即使他躲我,我也非见他不可,没有人阻止得了我。”身后传来她坚定执拗的声音,不容他逃避。脚步微微顿,拄著拐杖的掌心微微抖,悠悠叹了口自己方能听闻的气息,他迈步离去。拐过了林间,走向自己的车辇,瞧见吴宗略显潮红的脸孔。“我做错了吗?”没有嘲意,更无冷锐,仅有淡淡的无奈,以及惯有的柔润音嗓。“我知道,主子爷是为她好,可主子爷心里也不好过。”摇摇头,朱炯未语,在吴宗的搀扶下步进车辇里。“走吧。”辘辘声再起,辗过一地的枯黄,夹著呼啸的风似泣似诉,久不停息。皇宫 梅苑“老是这么不懂事,你爹爹的老脸都快被你这娃儿丢光了。”逗著桌上的白文鸟,梅妃的绝艳妹容有著无奈的笑意。“是爹爹他老胡涂,死脑筋,都说好了只嫁朱炯嘛,怎知爹爹装傻,硬是要把我嫁给那些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公子哥,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皱著眉心,季银珠鼓起了百般委屈的芙颊。以为来到这儿,可以找最宠爱她的姑姑吐吐苦水,发发怨,撤撒娇,怎知椅子尚未坐热呢,一顿斥责便毫不留情的兜头下。
“老胡涂、死脑筋?银铃儿,看来我与哥哥真是把你宠过头了,所以你连该有的尊敬、礼数全忘了。”微侧螓首,媚眼闪著丝丝的不悦。哦,糟!犯了姑姑的戒律了!低下了头儿,忏悔。“姑姑,银铃儿知错了。姑姑可别就这样赶我回去,让银铃儿待在这儿好不好?”每当犯了戒,姑姑便会用那艳艳的笑,二话不说的把自己送回去。起初,她不了解,还道是好脾性的姑姑怕她晚归让爹爹担忧,而后,她才明白,只要姑姑有这种笑容出现,那就是准备把自己扫地出门了。梅妃不语,目光仅是兜在鸟儿上,不理。慌乱迅即扫上季银珠的脸,只见原兜兜转的瞳眸儿此时已染薄雾,伸手轻扯著梅妃的衣袖,她苦苦哀求。“姑姑,我真的不想嫁,不想嫁啊。”“不嫁,要当老姑婆吗?”“姑姑,你明知我心里已有人,真嫁了能幸福吗?”再以一记泪眼攻势,试图软化梅妃的心。梅妃瞥向她。“这么久了,你还不死心?”季银珠摇头如波浪。以眼示意丫鬟如意撤下鸟笼,她转身正视自己的亲侄女,正色。“银铃儿,姑姑曾告诉过你,你可以喜欢上这宫里的每一位太子殿下,包含亲王,就他,不行。”“为什么?”“因为他,”顿了顿,略微思忖片刻,续道:“他已非你所识得的朱炯。”这么说不过分吧。当初的朱炯虽寡言,却非常好接近,哪像现在,还是有笑容没错,却笑未达眼,常来与她品茗没错,却似乎距离更形遥远,更甚者,还得三催四请尚未能请得动呢。这样的人,银铃儿嫁了,能走入他已然封锁的心房吗?倘若是三年前,他没变了个样子,或许“姑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著银铃儿?”突来的询问令梅妃回神。“姑姑能有什么事瞒你,总之,你只要听姑姑一句劝,放弃他,你反而能得到快乐,否则,非但自己不开心,连带的,也会惹人困扰的。”“困扰?没想到姑姑也这么想。”摇摇头,芙颜上失望满布。“银铃儿!”“姑姑,银铃儿真的不能没有他。”汩汩而流的泪水已非伪装,而是让人心疼的伤。凝望她良久,绝艳的笑容已然失温,她眯起眼,扬声唤:“如意!”如意领命而来。“送季小姐离开!”毫不留情的音嗓。“姑姑!”泪眼里闪著不敢置信。姑姑她何其忍心?“要答案,自己去找,届时你便知晓姑姑的好意。如意,送客。”撂下话,她起身便走入内室,置季银珠的泪水而不顾。“姑姑”瞪著那缥缈的黄丝绢,银珠的心渐冷。“季小姐,请吧。”回眸瞅了如意眼中的同情,深深抽了口气,便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见季银珠消失拱门口,如意这才走入内室。“走了吗?”层层丝绢里传来悦耳音。“是。”“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如意不解。”“与其让她遗憾终生,倒不如让她恨我。”哎!扮黑脸难哪!朱炯啊朱炯,你欠我的可越来越多了呵。月稀,星淡。端王府,寒水厅里,烛火荧荧。“夜深了,皇兄不回宫吗?”将手上的军搁至棋盘,朱炯凝眸向圣皇。“不急、不急,很久未与你对弈了,这次若不好好下几盘,岂不枉我走这一遭。”摆明就是不愿轻易放过他。“倘若皇兄喜欢,明日臣弟可以进宫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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