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枝默默颔首,“属下也觉得此事不甚可靠,但夫人她们却十分喜爱那位天音师大人。”“据说她一曲下去,二夫人偏头风便得以缓解,晚上不用服任何药物就能睡个好觉。”沐昭不置可否挑眉,“如此神奇”“是啊世子,说不准是苍天怜悯,听到咱侯爷与夫人的心声,特意将天音师送上咱府了”苍天他怎么那么不信呢。与其说苍天安排,倒不如说有人暗中cao作,刻意人为。沐昭不禁失笑,细长手指拂过青花瓷盏,感受不到半点余温,“叫人过来添点热水。”长枝虽不懂世子因何突然转移话题,但还是默默出门叫人进来换热茶。很快,出去捕杀剩余西川刺客的暗卫也纷纷回来复命。沐昭微微颔首,“都下去吧。”长枝见世子无意续谈天音师一事,只能拱手离去。长青又抱了床被子走进门,“夜里风大,这春日晚上依然挺冷,世子您还是添条被子吧。”他一边给自家主子铺床,一边絮絮叨叨,“世子,长枝说的话什么意思是玄音宗天音师自己找上咱们宣平侯府主动要给您治疗内伤。”“嗯。”沐昭放下书册,“你觉得可信不”长青努力想想,“不太可信吧,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侯爷怎会看不出呢”“不对,侯爷不可能不知,这等送上门的买卖属实古怪蹊跷,除非那位天音师大人,真有什么大本事让人心生信服,或是她的身份让侯爷查无可查。”长青铺好被褥转身看向沐昭,“主子,那会不会长枝说的没错,说不准真是老天开眼了诶,所以才把咱需要的天音师送上门。”沐昭默默看蠢护卫一眼,“如你所言,老天其实早开眼了,你不知”“啊”长青一脸迷茫挠挠脑袋,“世子您啥意思是说咱们先前遇到过天音师大人”“有吗属下怎么毫无印象。若真遇到这么厉害的天音师大人,属下不可能一无所觉啊”“嗯,没有。”沐昭完全不想搭理他,“出去吧,本世子要睡了。”与其跟蠢人啰嗦不清,还不如趁早熄灯睡觉养精神琳琅说了,不可过度cao劳,早睡早起养身体,毒素已稳住,弱症尚需慢慢调理。如今他每日一碗养生药膳,三日配以一颗无忧丹,感觉身体机能正逐渐恢复。其实内伤的话,早被琳琅调理的差不多了。若说一开始沐昭还有点茫然不知,待之后一段时间,琳琅住到沐府别苑,每日吹奏一至两首曲子,他其实早就通透这位的身份。玉姑娘嘴上说这曲子是调理失眠,实则连带内伤也一并调理妥当,真气早已在他体内正常流转,不再堵塞于各条筋络中。只是内伤虽已治疗,但多年弱症顽疾,配上体内毒素未解,故而玉姑娘一而再再而三提醒他,莫要妄动真气。长枝有一点蒙的没错,还真是老天垂爱,得以让他早早遇见一位天音师大人。以音驭万物,疗伤于无形无状。不知不觉间,他一抹残躯也能被逐渐修复,或许不久的将来,真可以完全复原也说不定或许吧,沐昭心中如是想着,把一头雾水满面懵逼的长青赶出门外,径自卧床修养。长青站在自家主子门口,瞅了眼暗去的灯光,挠头自言自语,“我错过什么了”想不通便不再去想,长青守在门口看了眼漆黑夜色。他们此行从魏州府出发,经过均州再到江陵府,去往上京,现在尚未完全离开魏州府范围。按照行程,三日后估计能到均州境内。
顺利的话,大概十二三日就能回上京。但像今晚这样,隔三差五要应付刺客追杀就长青望天,夜色深沉如墨。玉琳琅仿佛又回到前世实验城,从床上翻身坐起,cao作熟练且冷酷地拔掉穿插在手的十七八根针管。她看到自己低头瞧了瞧染了半片血渍的白裙子,赤足走到玻璃门前。好像很久没回来过了。巨大的玻璃橱窗内,关押着一只小小鹌鹑。从门到窗哪哪儿都是透光玻璃,仿佛一双双怪物似的眼睛,正透过玻璃门窗打量自己。“身体修复力太完美了”“她又融合了十五种不同毒素。”“也许可以再加大剂量。”“不你在说什么这样下去她早晚会死的”“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们小琳琅正在为古毒传承事业做巨大贡献,安博士是想打击她的积极性”玉琳琅觉得这丝感觉很神奇。她像是活着,又好像是死了。正贴着玻璃柜门,用圆溜溜的眼睛仔细打量自己。很瘦小,大概只有十二三岁,短发贴着耳朵,圆溜溜的像颗蘑菇头。她竟对自己前世外貌感到一丝陌生诡异。这是她玉琳琅面无表情照着玻璃柜。柜门上映出她娇小孱弱的身躯。一名蒙着口罩的白大褂,手捧白色托盘走进移动玻璃门。隔着眼罩能看到那双小眼睛,目光黏腻落在她身上。“琳琅小姐这次昏迷一天一夜,比预想恢复的时间要早上两天哦。”白大褂声音也很涎腻,透着一丝鬼气。“让我们扫描一下小公主的精神状态好么”白大褂一手拿着金属仪器,步步靠近过来。当他阴冷的手指搭上她青色血管暴突的小手时,玉琳琅暴起反击。一根长长的针筒,裹挟着一丝狠劲儿,死死扎进对方脖颈大动脉。血线一下飚出,有几滴落在她毫无表情的小脸上。瞬间,警报声刺耳扬起。“实验体一号情绪躁动,必须立刻上镇定剂”“准备投入安眠水”“洒镇定药”玉琳琅面无表情拔出那根带血的针筒,冷冰冰望着白大褂变成一具尸体滑落在地。她抬起猩红一片的眼睛,盯着左上角摄像头,忽而露齿一笑,露出森森白牙。“呵,致幻么”船上雾气层层跌宕,如同水波纹般向外一圈圈扩散。玉琳琅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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