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这样抱着她进浴室过遍水。
温霁瘫成泥,两条腿缠不上去,最后无法,他把她放回床,拉过被子罩住,他则往浴室过去,似未要歇战的意思。
白纱幔的窗帘将房间的光照出圣洁的白色,温霁在这片光里看到他后背盛满红枝。
是公事,温霁听见他边走出来边拉开老木衣柜,从里头拿出通黑色的制服。
温霁忽然想起再遇时,他也穿着一身周正凛然的制服,可惜今日他直接从浴室出来,没有给她剥衣服的机会。
他走过来俯身看她,温霁被子拢上脖子,事后骂他:“骗子。”
三个小时,他说他不行?
全是蛮劲!
但第一次那会,谁说她没有通体舒泰的通仙感……
一顿饭尚因为胃部容积有限而停止,但欲壑难填,它没有底洞,反而因为刺激而变得更加贪婪、横生。
他的手来摸她的脸,拨她黏在唇边的发丝,力道很轻,这时又怕弄断了头发,刚才却恨不得将她骨头都抽走。
“我下午五点收工。”
温霁冷笑,实则有气无力,哼出来便成了娇软:“你趁早送我回船上。”
张初越听她这话似有所悟,转身从地上捞出她的裙子,温霁迷迷糊糊,以为他要去给她洗衣服,毕竟这种事他做惯了。
然而谁知道他竟从兜里掏出了小小的卡包,里面夹了两张卡,一张身份证,一张银行卡。
男人长指翻开,将她身份证收进他贴胸口的暗袋里,狭长的眼眸微侧,露出锋凛的下颚轮廓,说:“放心,我会送你抵港。”
南方高大的老树一丛丛倒映着烈日的光辉。
玻璃门被推开,空调落来,隔出一个温差。
一道长臂将手中的红色喜袋放到迎门的办公长桌上,众人抬眸一愣,尤其郭旭东,张着唇说:“头儿,这是啥?”
“拿下去分了吧,文件都拿到我办公室签,过两天我请婚假。”
三句话,在整个机关掀起轩然大波。
一个下午,全体忙得脚不沾地,就连顶头上司也被安排工作,他望着张初越的脸,又看了看旁边的喜糖,最后落在他递来的笔上。
“你在这里几年,做事最拼,效率最高,行事最稳,完美诠释了什么是年轻又单身的男人最能冲锋陷阵,不过我现在要提醒你一点,把你戴的那只陀飞轮腕表收下去,这不是我们这种公职人员可以张扬的奢侈品。”
张初越双手环胸,一道宽胸前反光着一只夺目矜贵的金属表,他气定神闲道:“太太送的,没办法。”
上司没好气地给他签了放行条。
办公室门一拉,外头就候了几个毛头小子,以郭旭东为首,神色闪闪躲躲,张初越开口挑他来问:“还有什么事?我这班上到明天就走。”
“头儿,你真要调回北城去?”
张初越眉心一凛:“你们到底是怎么做事,我请个婚假也能被以讹传讹,未审先定是大忌。”
有人小声问:“那您这婚假是多久?我们没结过,不太清楚这一项福利。”
“加上我之前的加班条,一个月请满。”
众人瞳孔地震。
整个机关上下,谁不知道张初越二十四小时待命,如今竟要消失一个月!
不过郭旭东安慰大家:“又不是要走,只是请个假,而且头儿结婚是好事,大家高低聚一场。”
张初越手里握着电话,点开温霁的聊天框,没信息,怎么,回国后连社交软件也不用了?
抑或是还未醒来。
如此一想,他此刻随意搪塞下属:“我回去问她意见,你们好好当差,别回来让我动手。”
众人顿时唯唯诺诺。
张初越的“动手”肯定不是替他们收拾烂摊子的意思,而是真的会对他们动手。
此人出了名的脾气暴躁猖獗,但架不住技术一流,都敢踹上司的办公室,又是中央派来的,很多人都说他在基层绕一圈就回去升官了。
不过张初越做什么事都不奇怪,除了下午五点钟,他准时下班要走。
郭旭东最后一个文件死皮赖脸地要他签,张初越说又不是明天不来,但他哭着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老板跑路,都是谁都无法阻止的事啊!”
张初越签字又不是一笔带过的事,文件过他的手都得看完,今日送过来的多有纰漏,让他们全部改过,明日再签。
以前说走便走,现在仿佛拖家带口,心情烦躁。
出来一看时间,五点一刻,更烦躁了。
开车先是去市场。
斩了最新鲜的卤鹅,小城镇的师傅手艺精巧,片片切得薄厚均匀,比日料店的菜色都精致。
又去买了两份胡椒猪肚汤,白胡椒辛辣,猪肚处理洁净,白花花地浮在浓汤里,他带回了家。
宿舍是老城以前的国有单位楼,虽老但也检点,院子没人住,他图清净,就要了这间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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