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焕眯起双眼,似是在思索,片刻后他道:“对那黑衣人的身份,可有什么线索?”严亮道:“属下实在不知,不过听他的声音尖细,身材瘦小,倒像是个女人。而且武功非常高强。”季焕道:“如此看来,此人似乎只是为了将杀人罪名嫁祸给林寒初,看来她并不知道我们的目的。”他略有迟疑道:“不过她武功高强,又不肯透露身份,不知背后是谁在指示。你还是要继续追查。这林寒初后来的下落可有消息?”
严亮沉吟道:“据属下推测,多半是于墨霄救了他。当日在山庄内,除了他没有什么人有这个动机和武功能救她。而且……” 季焕道:“而且什么?”严亮继续道:“属下怀疑,这于墨霄就是当日大闹大小姐婚宴的那个面具人!” 季焕惊道:“什么!是他?你凭什么这么说?他可是御剑派的少主,他老子可不好惹!”严亮道:“属下当然知道御剑派不好惹,不过这于墨霄与林寒初的关系并t不一般,想来并非初识。而且从身形声音来判断,的确是和当日那个面具人有几分相似。”
屋中鸦雀无声,季焕徒然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对严亮嘱咐道:“记住,这件事不许对任何人提起!”说罢夺门而出。
:龙纹
雨后初晨,云遮雾绕,山林间水气依旧氤氲。下了一夜的大雨终于初歇,但清冷的空气依旧让行人不寒而栗,只有树梢头传来的鸟鸣才让这里恢复一丝生机。
微淡的一缕晨辉透着茂密的树叶射入林中的小道。远处一对人马沿着步道越行越近,带头的是两个将士打扮的青年,骑着两匹高大的黑色大宛马,徐徐而行,跟在后头的是一匹稍矮的棕马,一个书童打扮的男孩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紧跟着后面一架马车,黑缎车帏,黄缎门帘,帘子两旁还设有一对紫铜雕刻的朱雀式样灯架,一看便是气派不凡。想必这车中之人身份也非一般。
行在最前的一骑马突然停了下来,马上那人右手朝天一扬,示意整队人停下,马夫“吁-”地一声勒停了马车。那书童模样的少年先开口:“德天哥?这是怎么了?”那个叫德天单人一骑,往前骑去,不一会又回到马队,双手抱拳,对车中之人道:“启禀主人,路旁发现一女子,似是受了重伤。”车中人道:“去看看是生是死?”德天回到:“属下已经看过,尚有气息,不过淋了一夜的雨,已经奄奄一息。”
林寒初从未觉得要睁开干涩肿胀的双眼是如此艰难。她试了几次,依旧还是疲惫地放弃。可是脑子却慢慢清醒了过来,她开始回想起那些她试图忘却的瞬间。
当日舒州城外与于墨霄告别之后,她只记得自己一步步走向漆黑一片的树林,也顾不得脚下是石块荆棘还是虫蚁蟒蛇,只求走入这荒无人烟的林中,让她远离这伤心之地。走到后来她只觉筋疲力尽,心中的悲苦委屈再也忍受不住,便靠着一棵树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而就在同时,又突然下起瓢泼大雨,更何况荒山野岭,无处可躲。
冰冷的雨水浇透身体后,她只觉寒气阵阵袭来,紧接着背后又是一阵剧痛,刺骨的寒意让她浑身无法动弹,这正是在地牢中的掌毒又开始发作。林寒初忍住痛,在树下蜷成一团,只挨盼这阵难受快点过去。连疼了一炷香的时间,不想这掌毒竟然丝毫没有消退的迹象,她拼命支撑起身体,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向前摸索,只是本能地求生欲望在支撑着她。踉踉跄跄也不知走了多久,不知走向何方,突觉脚下一个踏空,人翻下山坡,一阵跌摔之后,就再也没了意识。
她又躺了许久,感觉自己的嗓子如同火烧,头疼欲裂。意识半迷半醒,但可以确定此刻自己在发高烧,而且身上多处有伤。当她终于微微睁开双眼,才模糊地意识到自己躺在一张布置精致的木床上。有人搭着她的左手,似是诊脉,还有人在她身边来来回回,低声交谈着说得什么,但她耳鸣得厉害,竟全然听不清楚。她转头想看看周围都是些什么人,只隐约看到站在自己床边的那个人,衣角上俨然绣着龙纹,在烛光下泛着丝绸般的光泽。她虽然浑身疼痛灼热,但只觉自己累到了极点,才清醒过来,又昏昏沉沉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一个清晨,这次的感觉明显好了许多。她尝试着动弹自己的身体,才挪动了一下,四肢百骸就疼得让她哼出了声。屋子另一头一个丫头模样的女孩子听到声响赶紧走了过来,喜道:“哎呀,姑娘你醒啦。来人哪,快去请大夫。”说着吩咐了其它下人。林寒初攒出一些力气,勉强撑起身体,问她:“这里到底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儿的?”那丫头道:“姑娘,你好福气啊,我家主人救你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奄奄一息了,听说你受了重伤,倒在树林子里,要不是我家主人刚好经过,你可就没那么好运气了!”林寒初这才稍稍回忆起昏迷时似有人将她抬起放置在车上。她连忙问那丫头:“你家主人是谁?”
那丫头笑眯眯地说:“我家主人来头可不小。他就是当今圣上的皇弟,神宗皇帝的第十五皇子,熙王赵柘。这里自然是王爷在开封府的府邸。”林寒初乃江湖女子,虽然之前听闻父亲林擎曾在朝为官,但她自出生后并没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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