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于墨霄此人生性坦然,做什么都不会藏着,对林寒初从建州到舒州一路,实则处处关心,常常在意她的一举一动,他自己浑然不自知,而旁人却瞧得清清楚楚。如今他见于中仁这么说,也只好如实而答:“父亲,确有此事,林姑娘之前没有将真实身份相告,孩儿只当她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对她…对她…确是…十分在意。但刘师叔一家遇害之后,她故意隐瞒身份,我与她大吵一架,如今已与她再无瓜葛。”当自己说出再无瓜葛四字时,自己心中不禁一沉,他反问自己,难道真的从此再也不与她相见?关于她的事情真的可以不闻不问吗?
于中仁听他直言不讳,追问道:“霄儿,你与为父说实话,你对那林寒初,到底有没有爱慕之情?”
于墨霄被父亲的话打断思绪,见父亲如此逼问,他愣到:“我…我…孩儿不知道…”
于中仁语重心长地道:“霄儿,人的一生在于选择,邪人并非都以奸邪面目示人,可是却可将人牵绊其中。倘若你他日与那林擎之女成婚,即便她对你没有邪念,可是她出身邪教,与她在一起,便是与整个武林,整个朝廷为敌。这你有想过吗?你虽非邪教之人,却要承受邪教所面对的一切,你的大好前程,就此陨灭!趁现在还来得及,及时抽身才是。”
于墨霄听到这话,仿佛泰山压顶,脑中嗡嗡作响,他知道父亲全然是为他好,才和他说这番道理,可是要他真的从此铁石心肠,他又实难说服自己。
正在两人僵持之际,突然听闻小厮来报:“老爷,商梁派掌门,秋下真人携同弟子柳姑娘前来拜访。”
于中仁站起身来,对于墨霄说:“霄儿,你随我一同前去。”于墨霄轻叹一口气,只能随着他一起去了前厅。
话说这秋下真人虽然是出家的道姑,但性格却是风风火火,一见到两人,便走上前来:“哈哈,于掌门,近来可好啊?”
“一切安好,真人可好?”于中仁道。
“若眉昨日刚回到开封,说起和墨霄、妍儿一同在舒州遇见回来。这次两个年轻人还好有惊无险,也算是一次历练了。于掌门你说是吗?”
“可不是,这次之妍得蒙柳姑娘搭救,在下还没登门道谢,倒是师太先来造访,于某真是惭愧。”
秋下真人连忙摆手:“于掌门见外了,都是自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她边说边看向柳若眉,又看看于墨霄,续道:“墨霄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这孩子天性纯良豁达,人品更是没话说。如今武功得于掌门真传,在武林中年轻一辈里也算是冒尖儿的。”
于墨霄见真人突然这么冷不防地夸起他来,赶紧回到:“真人见笑了。”拱手一谢,他侧头微微用余光带到柳若眉,只见她神态扭捏,颔首低眉,两颊似有飞红。他素来知道柳若眉对自己的好感,她的样貌,人品,武功也无一不佳,但对她却总觉得有种看不透的神秘,教人无法亲近,因此从未对她产生过男女之情。无奈两派的长辈近年来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地撮合,过去,他总是找借口一笔带过,从不正面回应长辈的要求。
秋下真人含笑道:“墨霄不必过谦待。”只听她又陆续和于中仁聊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都是一些门派中的事务,于墨霄也无心细听,只在旁陪着。突听得秋下真人话锋又t转:“我们若眉呢,是我从小一手带大的,她十岁拜入我门下,由我亲自教她武功,照顾起居,如今也已出落成个大姑娘了。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家,我们两派一直关系甚好,如今我有个提议,不知于掌门意下如何?”
秋下真人此言一出,于中仁也是稍稍微怔,于墨霄则是心中七上八下,他本以为,从来的那些暗示都是半真半假,好多次他都搪塞了过去,此事也就作罢。没有想到,真人竟然如此着急,要撮合他和柳若眉。
只听于中仁道:“秋下真人所指的,可是霄儿和若眉的婚事?”
“正是。”
于中仁稍稍沉吟,轻抚胡须,缓缓道:“若眉的人品和性子我们从小便知,能找到这样的儿媳,是我于府上下的福气,我们霄儿求之不得呢!”
于墨霄本以为父亲会稍作挽留,和他商量之后再做回复,没想到父亲居然一口答应。于中仁又怎会不了解于墨霄的心思,但是这件事情其一和秋下早已有默契在先,其二如今于墨霄对林擎之女心生爱恋,正好借此机会与那女子一刀两断,也算是了却一件心魔,其三商梁是武林一大门派,与之结为秦好,对御剑派来说有利无弊。在这个节骨眼上,作为父亲,他应该推他一把,因此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下来。
只听于墨霄忙道:“爹,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于中仁示意他住口,对秋下真人道:“墨霄江湖资历尚浅,若眉也才满二十,两个年轻人不妨先定下婚约,等半年之后我御剑派必定三媒六聘,为两个孩子办场风光的喜宴,不知真人可还满意?”他虽然在问秋下的意见,但其实已经是做了决定,商梁派作为女方也总要碍着面子,自然不可再操之过急。
秋下真人笑道:“于掌门考虑周到,我商梁派自然是听侯于掌门的安排。”她拉起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