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大师突然道:“师兄,按我说你和这季焕废话什么,直接去建州将他正法不是痛快?”玄真和尚个性与玄尘截然不同,一热一冷,一快一慢。
玄尘道:“师弟不可无理,我们虽然推测是季焕所为,但凡事讲究真凭实据,我们且要将人证物证呈于季焕面前,才能让他服罪。”
“哎,师兄你这法子太费周折。”说着叹了口气。
玄寂对于中仁正色道:“想必于掌门也已猜到我四人前来的用意。”于中仁点点头,听他继续道:“我少林乃武学正宗,从不会滥杀无辜,也不因t为个人一己私仇而滥杀无辜。因此一来希望在武林大会上,能将季焕指示门人下毒谋害的罪证当着武林群雄的面一一揭示,让他付出代价,还白虎堂一个公道。二来,这烈鹰门扩张如此迅速,加之如今承天教旧人悉数为他统领,鱼龙混杂,正邪不分,终使武林前途堪忧,我辈中人当善导之。阿弥陀佛。”说着双手合十,微微向于中仁躬身道:“不知于掌门意下如何?”
于中仁听完起身拱手:“于某听凭方丈吩咐。”
:画院
林寒初又在熙王府住了十日有余,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这日用过午膳后,赵柘突然来到别院。林寒初正在厅内赏玩一幅岁寒三友扇面,见他突然到来,起身迎了过去。赵柘此时着了一身靠色的素静便装,头上只简单用和田玉片素带扎了一个发髻。他一改当日初见时的威严,含笑朝她走来,清雅俊逸,煞是好看。林寒初不觉看得愣了一瞬。
赵柘道:“林姑娘近来可好?”林寒初双手轻轻将扇面放于桌上,请了个万福:“王爷,我一切都好,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加上王爷每日差人送来这些奇珍异宝供我消遣,我都快把府上的家当看遍了。”说着两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王爷,寒初再次谢过你的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他日我必定涌泉相报。”她其实并不贪恋这些富贵闲散的日子,况且父亲的仇还没有报,只待伤势一好便想告辞:“如今我身体以无大碍,也应该就此告辞,免得打扰王爷。”
赵柘走近她一步,拿起她刚在赏玩的扇面,侧头毫不避讳地望向她的双眼道:“林姑娘起居可是有什么不适之处,若是如此我马上打发下人安排妥当,不然为何这般急着走?”
“绝对没有,王爷对寒初甚好,寒初感激不尽。”
“姑娘知书达理,身为江湖中人,却出淤泥而不染,通晓书画,本王难得寻一知己。”边说边将扇面又交回她手中。“既然不是住的不好,不妨多住些时日,就当散散心。”
“这…只怕太打扰王爷。”她想找理由告辞,可一时又不知说什么才好:“况且民女家父之仇一日未报,民女也寝食难安。”
“若是如此,姑娘更不能走。我答应过姑娘,要为你主持公道!姑娘可不能忘了。”
林寒初苦笑道:“我记得,但是那些歹人诡计多端,伤我父亲和教众的人数又如此之多,要讨回公道谈何容易。他们称自己是武林正道,实则是在颠倒黑白。”
赵柘见她苦恼,便岔开话题:“我们先不说这些。林姑娘,你可有兴致去观赏更多书画精品?”
“难道王爷家中的珍品还不够多吗?”
“本王的那些个收藏,与我皇兄的画院相比,简直是贻笑大方。”笑道:“若姑娘愿意,今日和本王去翰林画院一游如何?
林寒初这几日在王府赏画颇多,各种名家的作品看得意犹未尽,一听居然可以进皇家的画院赏画,一时喜出望外,也不再推辞赵柘的邀请。
赵柘让她换上小厮的衣服,跟自己入宫。两人坐一辆马车,熙王府位于开封城西南,崇明门内大街,一路朝东,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到了御街又往北走,林寒初觉得和赵柘两人独自干坐在车内,稍显尴尬,便稍稍撩开窗帘望了沿路风景。只见这开封的闹市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街上的男女老少穿着也颇为亮眼,一派京城气派。御街一直往北就可以远远望见皇城的大门宣德门。林寒初想起于墨霄曾与她说过,从皇城宣德门出来,一路沿着御街往南走,穿过内城的朱雀门,过两条街就是武学街——御剑派就在那里。她突得一呆,原来自己这些天和于墨霄竟然住的那么近。
想着不由得走神,突然听得赵柘说道:“林姑娘—”
林寒初紧张地一回头,他道:“皇宫规矩森严,我们虽然只是去翰林图画院看画,但是人多口杂,不可露出马脚。你只扮做我的侍从,我叫你小林子,可好?”
“寒初,啊不,小林子一定谨记。”听到小林子这个称呼,两人不觉莞尔一笑。
又走了一盏茶功夫,马车缓缓驶入了御道,车停了下来,赵柘的侍卫德天向看守出示了腰牌,便入宫了。林寒初也不敢再掀帘张望,只静静坐在车里,她用余光可以察觉赵柘一直在微笑看着自己,不觉脸上发烫。
转了一个弯,车夫便放缓速度,渐渐车停了。两人下车,赵柘也不带侍卫旁人,一前一后便走入院内。林寒初第一次到大内,不由得东张西望。这翰林图画院地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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