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工摸摸后脑,迷茫道:“咱们厨房的厨子都是男的,从没有女厨啊,就连洗碗打杂的也都是男的!”
于墨霄脑中嗡的一声,他行走江湖的年数不算少,竟然在短短片刻之中先被算命的自乱阵脚,后又被一个孩童耍得团团转还丢了佩剑。这松云客栈看来是不能再住了,他提起包裹就往街上走去,此刻他需要的是冷静。
朝城北又跨过几条街,他才在另一家客栈停下。这里虽然来往行人也不少,但比城隍庙还是清净了不少。他四处打量了路人,并没有人刻意注意他,他才进了客栈投宿。问掌柜的要了间走廊尽头的房间,他也不再吃饭,天色已晚,当即进了房间,洗漱后合衣睡了。
于墨霄翻来覆去回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从在开封偶遇林寒初开始,这一连几日的变故实在巨大,连日奔波,他都未曾细细想过这前因后果,而他和林寒初却已经深陷这个巨大的阴谋之中。她是无辜的吗?此刻她又在何处呢?
于墨霄想着想着,只觉眼睛越来越沉重,迷迷糊糊地刚要睡去,忽听到屋外有轻轻的叩击声,他立即打起精神。又仔细听了一阵,那声音一会轻一会响,仿佛就在隔壁房间,但又忽近忽远。这声响有些像人在打火石,又像有人在砧板上切菜,可如果是这样,又怎会飘忽不定?于墨霄又听了片刻,觉得声音不太对劲,他坐起身来,干脆不再睡了。此刻没有配剑在手,他不想贸然出去。若是少林和蜀山的人追到,他们也算名门正派,不会用这种手法来引诱他就范,可若不是他们,还会有谁想要对自己不利呢?
又过了一炷香时间,这声音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响。于墨霄终于按耐不住,起身开门,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虚张声势。他顺着声音的方向寻去,果然发自隔壁房间。于墨霄凑近了房门朝里面探听,除了那声响并没有人声,他稍稍犹豫,还是一脚踢开了房门。
只见里面漆黑一片,而房间中间点了一支蜡烛,诡异至极。那房间里的窗半开着,那叩击声响正是从窗户边传来的。于墨霄走进窗边一看,松了口气,原来是那窗档没有架好,被风吹得一下一下地扣在窗沿上发出的声响,难怪时轻时响。于墨霄顺手将窗档收起,将窗户关严。这下屋子里突然寂静了下来,他回到桌边,稍稍端详了桌上的蜡烛,想是小二打扫后,忘记吹灭,这才点了大半宿。
他俯身吹灭蜡烛,正欲回房,突然一阵刺鼻而诡异的香味袭入他的鼻腔,于墨霄暗叫:不好,这蜡烛内有迷香。他急急想往门外跑去,可是已经头晕目眩,脚下疲软。于墨霄挣扎着冲到门口想要呼救,突然,一团灰褐色的影子朝他袭来,那个影子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于墨霄无力反击,在迷药的催动下他直直倒地。在意识丧失之前,他只见一个带着条纹包头巾的矮子站在面前,而门口突然闯入一个另一个清瘦的影子,一身素色披风,还有一阵玉兰清香。
是她吗?于墨霄随即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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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客栈。
剧烈的头疼,然后感觉到t胸口的隐隐疼痛。
“你可好些了?”果然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原来在他昏厥之前看见的那个素色身影并非幻觉。她背对着于墨霄的床榻,坐在桌前。
他奋力支撑起身体,下床起身。一阵眩晕,那迷药的力道果然不小,看天色他竟然昏睡了足足有五个时辰。“那个灰影到底是什么人?”
林寒初依然没有回头,她过了片刻,才答道;“那个人…是谁不重要了。他不会再加害于你。”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于墨霄凝视着她的背影,耀眼的阳光透过窗户,在她清瘦的轮廓中蒙上一层柔光,动人极了。她终于侧过身子,依然是那张楚楚动人的脸庞,只是近几次于墨霄见到她,总是气色不佳。
她没有回答,于墨霄恍然:“你…一直跟着我?”他心头涌上一阵感动,看着她迟疑的神色,他真想一步上前,紧紧抱住她。可想到父亲死因的谜团,他还是停下了脚步。
“我只是想调查清楚于伯伯的死因,没有其他。”
“那御剑派发生的一切,你都看到了?”
“是。”她略为迟疑,叹气讽道:“如今,你也尝到被人冤枉的滋味了吧?”
于墨霄语塞,他坐到林寒初对面,倒了一杯茶,递给她。“对不起,我不该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诬陷你。只是…”
“只是你还是不相信我,是吗?”
“我没有这么说,我不知道,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一连串事情,我分不清谁是谁非。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我爹也没有死,我现在也许不会那么迷茫。”于墨霄撑住自己胀痛的脑袋,缓缓摇头。
“你是想说,如果你那日没有遇到我,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是吗?”
“我…”于墨霄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瞬他是这么想过。但他也知道,其实即便没有林寒初,那些暗地里的歹人也会加害他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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