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寻思少顷,突然想到,既然此处是王安石的墓葬之地,兴许他还留下了别的什么线索,既然都已经到了这里,不妨再仔细查探看看。她重新提起油灯,又将尸首检查了一遍,王安石生前简朴,除了夜明珠和玉塞,她在棺材的四角还找到了四个坐着的小玉人,除此之外棺内并没有值钱的明器。她想起以前看过家中的一本记载墓葬的藏书,说过采用玉器将人体的九窍封闭,乃是为了让身体不朽,这小玉人也是同样的含义。
林寒初又将灯挪近了棺椁的周围,这是一口石棺,极其厚重,外侧四周和棺盖之上都雕刻了精细的云纹,而棺材的内侧则是用木板做了内衬,她刚才只顾着检查尸首,却没有发现,原来这棺材的内衬上绘制有精致的壁画。
只见那壁画的底色呈现暗红色,因为年久的关系,极有可能在刚完成是颜色更为鲜艳。底色上绘制了山峰、彩云,仙人等图案,而此外,还可见不少飞舞在祥云间的蛇状动物,和一些狮牛头,人身的古怪形象,在这阴森的墓室之中,看到这些壁画,林寒初不禁觉得背脊上冒出了寒意。她撞起胆子继续将油灯在棺内移动查看,只见左右两侧的壁画都很类似,而当她查看尸身头顶处的一幅壁画时,更加吓得差点把灯翻在了棺内,还好她一只手及时向前护住了蜡烛。
那是一幅极其古怪诡异的画,只见木板上画出了一扇半开的门,而有一个女子模样的人从开启的门缝中探出半个身子朝外张望,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那双漆黑的眼睛活灵活现,画料在烛光下透出微微的反射,仿佛跟着林寒初的眼神在转动,叫人匪夷所思。
这是什么?王安石的棺内怎会有女子壁画,这太不合常理了!这个女子又会是谁呢?难道是王安石的夫人或是女儿,这一切都无法解释。当她定神再次查看这张壁画时,她发现此画的颜色,以及木板的材质都和左右两侧的壁画颇为不同,看起来更新也更鲜艳,或许是新加的缘故。
她抽出鞋靴中的一把小小匕首,小心地沿着木板壁画与石棺拼合处的缝隙插了进去,里面居然有半把匕首的深度。她稍稍用力,将匕首一提一扣,那块木板竟然打开了!
没想到这石棺顶部,竟然被人巧妙地设计了一个暗格密匦,林寒初又惊又喜。她探手入内,取出了一叠薄物,定睛一看,是一本小册子,发黄的扉页上写着《元丰诒谋遗事》。
:九仙
开封城内武学街御剑派内,已是张灯结彩,满屏金红富贵,满眼龙凤呈祥。一个中年妇人正在张罗着两个仆人在厅堂中央放置一张木榻。妇人反复查看着木榻的位置,一会朝东挪了一寸,接着又向南进了一寸,直搬得两个男仆头上冒汗。其中一个突然手一滑,将榻的一角砰得一声敲在了地上。
“哎哟,当心点!这可是新郎官明天要‘高坐’的木榻,万一敲坏了不吉利。”这个妇人便是阮狄的妻子徐氏,也就是于墨霄的姨母。于墨霄自幼丧母,而于中仁也已过世,所以这次婚事男方的长辈便由阮狄和徐氏代劳。这一个来月,为了张罗婚事,徐夫人和秋下真人两边都没少忙乎。按照大宋的习俗,婚事先得由双方家长起草帖子列明曾祖、祖、父辈的名讳,和五服之内的近亲、田产、官职,随后男方要去送许亲酒,女方要回赠。不过因为两派都乃武林中人,亲事又都已经敲定,双方商定便省去了部分繁复的礼节。但是阮狄夫妇t觉得虽然繁文缛节可省,但是女方的定亲礼怎么也省不了,于墨霄接任掌门之后,两人便在三月头上拉着于墨霄去商梁派送去了当年徐夫人留下的若干金银首饰、数匹绫罗和一对全新打造的长剑,以表诚意。
“姨夫人,晌午去商梁派送礼的白儿回来啦,抬回来一大箱子女方的回礼,您看搁哪儿?还有商梁派的两个嬷嬷也一起跟来了,给新人铺床的。”丫头翠兰拎着小厮白儿搬着一个红漆大箱子从门口快步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两个和蔼的妇人,都是穿着整齐喜庆。
徐夫人连忙招呼:“来来,快放到新人房里吧,两位嬷嬷跟我来。”随即又转头向那丫头急道:“掌门呢?快去请他一同过来。”
才从厅堂往后院新房走去,出门便看见阮狄和于墨霄两人一前一后走来。
“墨霄,正在找你呢!赶快,柳姑娘那里的两位嬷嬷过来铺房,你该亲自招呼答谢才是啊。”
于墨霄轻轻“嗯”了一声,阮狄在他肩上轻轻一拍,他才赶紧挤出一个笑容,招呼两个妇人去了后院。
阮狄朝徐夫人叹道:“适才安排了朱雀阁、点苍派、白虎堂诸位英雄们的起居,想是有些疲劳了,这一个月来也难为他了。”
“是啊,好在柳姑娘能干,过门之后派内大小事情也可以帮衬着墨霄。”
于墨霄招呼了商梁派的人在新房中挂上帐幔,铺好铺盖,又陈设了若干柳若眉的嫁妆,胭脂水粉等等,直到傍晚时分才给两位嬷嬷送了回礼,招呼她们去下面用了饭。他一人独自回到新房之中,抬眼看了看这布置一新的房间,只见大红对联挂于门边,金丝楠木大床前挂着龙凤呈祥的帐簾,绣鳳鸾的大红被祳堆满床边。全屋箱笼框桌都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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