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墨霄重重摇头,凑近她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说罢一把将她紧紧搂入怀里。林寒初毫无准备,下意识地挣脱他的怀抱,可是于墨霄的双臂紧紧贴着他,让她无法动弹。
“你放开我!”林寒初用尽全力,双手将他推开,“告诉你什么?即便我告诉你,你又当如何?哦,对了,我忘了恭喜于掌门大婚,祝你和柳姑娘,不,于夫人百年好合!”
他也哽咽,过了须臾才带着歉意和心疼对她一字一句道:“我和柳姑娘没有成亲。”他伸出手,想去抚一抚她额间散落的发丝,她却警惕地一让,这让他更加心疼,“大婚之日楚九灵来闹事,他什么都告诉我了。寒初—— 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救你不是为了让你感激,更不是为了让你觉得亏欠我。”她撤回目光,丢下这句话便转身想上马。
于墨霄再次一拉将她拉了回来,另一只手紧紧扶住她的腰,贴向自己,他依然喘着气,心中压抑着五味陈杂的感情,当日他只对柳若眉说了一声抱歉,便匆匆离开喜宴,提剑上马,连一个随身的包裹都没有带出开封,这一路寻来,天地浩瀚,他哪里会知道林寒初的去向,东闯西荡了一阵,最终还是决定和老天赌一把来舒州,茫茫一千里,他快马加鞭日夜不停。他心中期盼着林寒初对自己还有一丝丝的眷恋,期盼着老天对他们两还有一丝丝的怜悯,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这山谷之中让他们相遇。
依然是在那棵树下,只是如今它渐高渐茂,破晓的寒风在树下稍歇,山泽中朦胧的雾气在晨光中消散。他轻轻抵住林寒初的额头,低声道:“这一路上我一直都在害怕,怕自己再也见不到你,如果是那样,我不会原谅自己!寒初,你知道吗?其实我心里从未怪过你,只是我一直不敢真正下决心去正面自己的内心。我真是蠢到了极点,是我一直在辜负你,让你受伤,你打我骂我,只要你肯原谅我!”
她的唇在颤抖,她再次抬起头,望向那张俊雅明媚,如春风般温柔的脸庞,只听见他慌张跳动的心跳,而此刻她的心口却如同被巨石压住,令人窒息般地疼痛,眼早已被灼热的泪填满,她攒出气力:“于墨霄,你放过——”
显然她的话他从来不听,一个霸道又缱绻的吻深深把那个还有说出口的‘我’字封印在时间里。
:子夜
顷刻间,太阳漫过了云雾和山峦,灿若鎏焰。林寒初脑中一片空白,她分不清是初晨的暖阳,还是那突如其来的拥吻,让她僵冷的身体一下子涌动了温热。他的唇,总是喜欢牵动嘴角微微上翘,总是带着三分不羁的浅笑,她也曾在他话语间偷偷瞥见它的一翕一合,欣赏着它硬朗又温柔的线条,而此刻义无反顾地贴上她的唇,轻柔又辗转反侧,一切竟是这般突如其来,让人措手不及。
不!她努力让自己恢复一丝理智,终于还是拒绝,狠狠推开,瞪大了双眼,慌张地望着他。接着 ——啪—— 重重扇在他的左脸上:“你混账!”
“是,我混账透顶,今天我也要混账地不放你走!”于墨霄喊住她,“林寒初,今生今世我都不会让你再离开我。”
她惨白的脸颊泛起绯红,心跳加快,还来不及再次反驳他,林寒初突然只觉得喘不上气,她护住自己的胸口,可下一瞬便是腹中翻江倒海般的灼热难熬奔涌而至,随即转为血脉沸腾,头晕眼花。又一次的毒发,而且她有预感,这一次定会比前两次更加强烈。
于墨霄只见她的神色不对,脸上一阵红潮,他上前一把扶住她的肩:“寒初,你怎么了?”
“你快走,让我一个人静——”胸口便觉一股膨胀欲裂的气息朝四肢涌去,疼痛难熬,她紧紧攥住胸口,蹙眉并气,后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只下意识的用另一只手做着无畏的抗拒,企图推开于墨霄的臂膀。
于墨霄将她一把横抱,蹬身上马,他让林寒初坐前面,靠在自己肩头,自己在后面护着,飞一般地朝山坡下疾驰而去。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于墨霄骑入舒州城内,他必须先找一家客栈,随后找大夫给林寒初医治。虽然一年前到过舒州,但当时只去了寄舒山庄,并未进城,加上此刻心下焦急万分,便如同无头苍蝇般转了好几条街,终于在城南找了家还算幽静的客栈投店住下,又从怀中取出一锭元宝,吩咐小二,找全城最好的大夫,来给林寒初医治。那小二见他出手阔绰,想是来了贵宾,便安排了相邻的两间上房,随后一溜烟去请大夫去了。
于墨霄将几进晕厥的林寒初扶到床上,只觉她身上一阵寒凉无比,又一阵火燎般滚烫,瞬间额头便滚下汗珠。他只能用汗巾沾了水一遍遍先给她擦拭,又给她喂了些温水。这么熬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小二总算把大夫给请来了,林寒初已然冷汗淋漓。
于墨霄和大夫说这是他妹妹,途经此地突然发病,那大夫也不多言便先搭脉诊断。
连着搭了两次脉,又看了林寒初的舌苔和眼底,脸色微变道:“公子,依我看,令妹不是得病,倒像是…像是中毒。”
“大夫,不瞒你说,的确是中了一种烈性奇毒,此毒来自西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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