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了闻大师,你切莫被这恶贼蒙蔽。玄寂他就是二十年多前的卢昭义!”此言一出,全场众雄哗然一片,有人不可思议地发出惊叹,有人随即破口大骂于墨霄血口喷人,替少林鸣不平,在这重要的盟主就任大殿上被泼了这么大一盆污水。的确,于墨霄虽是御剑派掌门,但过去都是仗着于中仁的名头,江湖前辈才敬他几分,可玄寂毕竟在少林根基稳固,论江湖人脉和威望远远比于墨霄资深地多。因而此言一出,几乎清一色都向少林一边倒。
“是少林的伏魔六合阵!”秋下真人朗声道:“小心!”她虽然脸上不好看,但心里还是记挂于墨霄安危。
“多谢真人提点!”于墨霄对少林诸僧厉声道:“诸位大师,于墨霄与少林往日无仇,今日无怨,断然不敢挑衅贵寺清誉,只是卢昭义此人心怀叵测,置武林正道于无物,陷正派人士于不义,欲颠覆我大宋河山,若继续容此人在少林兴风作浪,才会有损少林清誉,有碍贵寺百年基业啊!还望诸位大师明鉴!”
“一派胡言,我掌门方丈入寺多载,于我寺有莫大功德,怎会是施主口中妄徒?若施主再不卸下手中长剑,我等就不客气了!”
于墨霄若此刻放t下武器,岂不是任少林和玄寂处置?今日他冒险前来少林,早已做好背水一战的准备,怎能就此罢休?他手中执剑,青锋一侧,一道寒光随之旋入那威震武林的伏魔六合阵之中。
御剑派之中,沈之妍见于墨霄孤掌难鸣,被围阵法之中,欲抢身上前相助,被一旁的段青崖一把拉住:“稍安勿躁,且看看再说!”
沈之妍急道:“这少林和尚要对我师哥不利,这阵法看起来很难缠!”
段青崖指了指场中间道:“此阵法演化自少林六合功,阵法由六人组成一阵。讲求的是外三合及内三合。所谓外三合容易,于个人乃是手与足合、肘与膝合、肩与胯合,而于阵法之中则讲求六人招式、步法、方位相合。而所谓内三合则更难一层,讲求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在阵法之中不仅要与同伴心意想合,更要洞悉敌人心思。最后只有做到内外相合,心手合一,才能将六合阵发挥到极致,处处预判而抢得先机。”
说话间,只见包括了闻在内的六名弟子脚下已经踏起步法,时快时慢,动则行云流水,停则重如山岳,被围之人若无法得知他们下一步的走向和快慢,极难突围。于墨霄则以静制动,立于圈中观察他们的动作。走了一两圈,六名僧人分别以长棍出击,或一人,或二至三人,规律难寻,但于墨霄纷纷以招式相抵,却找不到破阵法门。斗了约莫几十招之后,突然,六人之中的三人从三个方位同时执起手中少林长棍由上而下朝阵中袭来,若此三棍相交,则于墨霄会结结实实被伏于棍下,丝毫动弹不得。此三棍犹如从天而降的金刚罩一般,看似毫无破绽,如迅雷而至。于墨霄反应过来,向上腾起或向下躲避都难逃这棍法阵,只有从两棍的间隙之中才能找到生门,他急中生智,朝东南侧两棍之间的一个方位疾跳,刚一跃起,两棍就结结实实在他脑后砰地一下撞击而交,若不是他前一瞬蹿出,则这两棍将击打在他身上无疑。可谁知,他刚回头去瞥了一看,庆幸自己夺过一劫,这两棍之间的那个僧人却如同守株待兔一般,朝他胸前直直伸出一棍,沉重一击眼看就要向他锤来,他下意识侧过脑袋矮下身子,下一瞬,那一棍依然重重拍在他的左肩。于墨霄顿时眼冒金星。他试图迅速恢复神智,要继续闯阵,谁知背后的那三根棍棒如同调转方向的长矛一般,齐齐向他背后开来!
沈之妍大叫一声:“不好!”还不待段青崖将她再次拉住,便已经冲入阵中。可是她此刻手中却只有一把轻盈长剑,剑虽锋利,然面应对如木棍一般的沉重之物时却无法招架。好在沈之妍灵机一动,剑未出鞘,她双手横握剑鞘和剑柄,生生挡在三个僧人的长棍之前,那长棍咚咚咚三声击中剑鞘侧面,虽然大部分力道已被化去,但是棍上夹来的霸道真气依然直冲而来,沈之妍向后翻倒,长剑脱手而出。
段青崖一招沉汐净空步法,轻点身边弟子的肩头飞入阵中,来不及着地便伸出双手接住向后倒地的沈之妍,他匆匆后退几步,心中惊叹少林的功夫果然后劲霸道,两人还是硬生生踉跄几步落了地。沈之妍护住胸口,哇地就是一口鲜血喷出。再去看地上的那柄长剑,剑身上镶嵌的彩石花纹已经如粉末般被碾压细碎,而剑鞘上留下三个丑陋的凹陷,一柄直直的剑身变成块弯铁,已然报废。再去看沈之妍的两个虎口,俨然被震裂,伤口鲜血淋漓。
于墨霄猛然回头,见是沈之妍舍命相救,不觉心中一震,朝了闻怒道:“少林的功夫在下佩服,但未免太霸道了些!无论如何,也该听于某把话说完再打不迟!”
了闻对身后喝了一声“收!”,几名弟子受意随即停手,执棍站于一旁。台下众雄也被刚才突如其来的一场对阵惊得目瞪口呆,直呼伏魔六合阵的厉害之处。此刻玄寂终于发话:“于施主,你污蔑老衲不要紧,但切莫毁了少林百年名誉!今日,请你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把话说清楚!”
于墨霄与段青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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